汪辉祖顿时反应过来,荫堂是想听本身的定见,他略一沉吟,“王爷,这咸安宫官学开学第一天,不由血溅西华门,且宫中失火,如何看,都象是针对端王而来。”
肃文愣愣地看动手里的邸报,看着这道罪已诏,敢情皇上这是真抓实干哪,说打本身脸就打本身脸,说下罪己诏就真下啊,不过,这用人恰当四字,他定定地看着,仿佛意有所指似的。
他叹口气,却换了个话题,“福庆家里,派人去了吗?”
那荫堂也觉着纳兰性德的字不错,却不开口表扬,“徒弟这是鼓励你,你当更加尽力,你且下去,把《礼记》背诵一百遍,书背百遍,其意自现,你可明白?”
“皇上已密谕我暗中查办,估计,宏奕也接到了密旨。”荫堂道,“皇上登极至今已有十八年了吧,树欲静而风不止啊!老夫如何觉着,那晚济尔舒与苏冲阿象是在演戏呢!”
肃文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,荫堂、济尔舒并一干教习、侍卫、官门生也都不眨眼地盯着宣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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肃文悄悄听着,讷采的声音却黯了下来,神采有些沉痛,“本来呢,是九大皇族,但是老睿亲王一族,倒是在三十年前就灭了满族,当时阿谁惨哟,直杀的是血流成成河,尸堆成山……睿亲王,本来是最有资格登上皇位的,……”
不委过,不揽功,肃文偷眼一看宏奕,一股感激之情顷刻涌上心头。
讷采看看一脸惊奇的肃文,起家给他倒了杯茶,“已经传谕各省,明发天下了。”
肃文刚要试着站起来,却发觉腿麻膝酸,竟是又跌坐在地上。
“再有,朝中另有武官、御史、刑名、翰林四大派系,倒是以积年来以宦海任职或厥后任职为项目。武官派,以现在的九门提督哈保为首;御史派,都察院左都御史钱牧为首;刑名派呢,却与刑部无关,多是刑名师爷出身,后成为各方职官,别的诸如赋税师爷出身的官佐,也插手这派,这派领袖也是师爷出身,以当今的刑部汉尚书为赵彻为首;这最后一派呢,顾名思义,大多出身翰林,以当今吏部满尚书魏瑛马首是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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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胆量本不大,但宫中走水,事起匆急,臣等一心进宫救火,本应事急从权,可苏冲阿各式禁止,”他想说出宏奕命令拿下苏冲阿一事,但想想还是改了口,“臣,臣无法,只妙手诛苏冲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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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要听你讲,哈保都已经把状告到朕的跟前了,”宣光看都不看宏奕,东方已经紫霞微露,启明星起,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云层,“说说吧,如何回事儿?”
汪辉祖一笑,“这宫里的风,何曾停过?嗯,礼亲王,他是有这手腕,”他看看荫堂,就是面前这位王爷,也是个造风妙手,但他却不敢说出来。
他一摆手,“听我讲完。你刚进咸安宫,实在,已是半条腿迈进宦海,咸安宫现在又是万众谛视,牵一发而动满身,一步不慎,就是万丈深渊,朝堂上有些事,我得说与你晓得,别获咎了人,还不晓得,让他背后卖你,你还当他是好人。”
端亲王宏奕看一眼肃文,从速跪倒在地,“启奏皇上,是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