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老心明眼亮,是。”肃文顿时把一顶高帽给岳老爷戴在头上。
“他日,他日,你开张那天,我一准过来,这药行会馆,新进的药铺都是一年一百两银子的会费,我已经给你交上了,你开张那天,我带着全部同仁,一同来贺!”
“呵呵,您的德仁堂,那鹤仙堂,万芝堂,庆余堂,北京的四大堂,不也都是是下洼门吗?”肃文笑道,“岳老爷,里边请。”
“心有,但是这不可。”肃文笑着指指脑袋,见岳老爷一脸不明白,笑道,“对这一行不熟!”
“茶,上好茶,上玉泉山的水!”肃文朝内里喊了一声,惠娴承诺一声,顿时反应过来,“茶倒是有,哪有玉泉山的水?”她明天过来,帮着清算清算。
岳老爷一笑,“市道上的生药铺,药材多数来自河北安国,安国就是个大药市,以是,因为药材的产地分歧,故每种或每类药材别离归属分歧产地的药商帮会,这些药商帮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之多,到了宣光年间,就成了“十三帮”了,像北京通州、天津,就是“京通卫帮”。”
“您可不是这个!”岳老爷也笑了,“牌匾是端王爷亲题,试问,哪家药铺有王爷的题字?呵呵,比来这些日子,我看,也是满城争说你的中病院,平话的最后一句,必是肃惠中病院!到了大早晨,满街净是肃惠中病院的灯笼,呵呵,就这,普通人做不出来,也想不出来!”
“成,我听您的。”
药铺不在大,驰名医则能立名都城,查干的到来让肃文的内心有了一份底气。
“行店就是买卖的中间人,也就是咱这一行的牙行,靠收佣金度日,没有门路岔子不硬,普通人是干不了这个,我刚才也瞅了一眼,您这中病院,是遵循明朝时太病院的格式来铺设的吧?”
“这行店是甚么?”
“您多指教!”肃文一抱拳。
“有一个,刘松仁,原是万芝堂的掌柜,跟少店主闹僵了,那在药铺这个行当是一把妙手,您如果情愿,赶明儿我跟他说说,他与我另有几分友情。”
肃文看看日头,估摸着也就是辰时,客人还没有来的,他明天是请了假的,那成文运倒也痛快,但听他讲明天药放开业,却含混承诺,也没说来,也没说不来。
“是,理是这么个理,唉,”岳老爷看看内里淡墨染就的天空,“我啊,这是替子孙着想,……世道有盛衰,人生有起落,这德仁堂,也不成能老是这么红火,有难有灾,也得人帮,……这行下东风,总有秋雨的!“
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,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
见惠娴一脸不解,岳老爷笑着一摆手,“二爷是在笑话我呢!”大年三十儿,肃文带着多隆阿与胡进宝第一次上门,岳老爷就是这么喊的,“不过,这玉泉山的水,别的家还真没有,那是外务府特供!”
看岳老爷说得云淡风轻,肃文却知内里的短长,这类人物,普通的药铺请不动,本身这又是新开张,将来如何着都不晓得,“岳老爷,那太费事您了。”肃文深深一揖。
门头上的幌子顶风招展,“肃文中病院“的牌匾也蒙上了红绸,门前,多隆阿与胡进宝都穿戴一新,摆着“冲天雷”和门前满满的“大地红”。
“呵呵,那我就没甚么可说了的,这铺子,不到最后一天开张,总觉着就有事没忙完,呵呵,我先走一步。”
别的的大夫本来对病院二字就心生低触,但在多隆阿与胡进宝“软磨硬泡”的威胁利诱下,都“承诺”来尝尝。
“那京通卫帮的带头年老是谁?”这是这行里的真学问,肃文寂然起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