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进宝与多隆阿看看冯三,都捧着肚子大笑起来。
地痞前脚跑,哥仨在前面追,但是刚一出门,三顶二人抬肩舆迤逦在门前停下,那冯三等人一见前面开道的几个差役,不自发都停了手,畏畏缩缩站到了墙角。
“嘿,我搂不住火了我!”多隆阿挽起袖子,“这是表里城交界的地儿,你算哪根葱,外务府酿的酱你也想蘸?没门!”
一众混子抬着昏死的冯三一溜烟去了。
“这刚开张,就买了些茶末,”肃文笑道,“上烟!”
肃文已是弄明白此人的身份,敢情也是个混子,还与本身争过地盘,打过架,明天是趁着开张来找茬了。
“不敢说赏,二爷您要,固然拿去!”冯三瞅瞅自个身上,也没甚么值钱的东西。
宫里的点心做得都属上品,吃不完扔了也怪华侈,外务府就汇集起来,用来酿酱。这酱酿出来后,香气四溢,喝采者一片,久而久之,倒成了奇怪之物,普通只供应当朝一二品的大臣,可谓是北都城里的紧俏货。
“那茶?”冯三犹自发着嘴里巴苦巴苦的。
“二哥,看来咸安宫官学就是不一样,嗯,你比本来狠多了,之前就敢拿砖拍人,呵呵,这回没人敢来肇事了,冯三给他们都立了旗杆!”
来往的客人都愣住了,开张要个和蔼呈祥,这么干的还真没有!
“我们就是收庇护费的主儿,另有人朝我们收庇护费?”胡进宝不屑地抹抹鼻子。
哥仨一起镇静地往回走着,却不防胡同前面又闪出一小我来,东风中,如钉子普通站立,盯着肃文的背影,看了很久。
“三爷,呵呵,大师都是老了解了,”肃文走上前去,他比冯三高了将近一头,“明天来的都是客,谁让我们还是旧了解呢,来,上茶,请三爷屋里坐。”
“上,你明天来演戏充大爷,那二爷就给你脸上再添点油彩!”
跟着来的地痞却都停了手,“老天爷,哪有拿脚扇人嘴巴子的!”他们再也不敢脱手,相互看看,一个个麻溜退了出去。
“茶?你在多爷跟前也想讨茶喝?”多隆阿一挤眼,“实话奉告你吧,那是爷的——尿!赏你了!”
“你想炸我啊,这套,咱爷们都会!”“咔嚓”一声,冯三恶狠狠掰断了手里的烟锅,“你明天不想痛快了,是吧!?”
“如何着,你们走不走,再不走,明儿让你到宫里侍侯去!”肃文一指这群混子,“多隆阿、进宝,你们还愣着干甚么,把他们给我——打将出去呀——”他畅亮亮地又唱了句京戏。
那冯三看看他,指指他的鼻子,大摇大摆地走出来,“哎,您这边走。”肃文底子没把他往前面的大堂里让,直接引到看病抓药的大厅里,看多隆阿悻悻地跟在前面,他叮嘱几句,那多隆阿眉开眼笑地去了。
“来,三爷,我给您点上。”肃文把烟锅递给冯三,冯三看看他,不怀美意地接过来,“啪”往桌上一磕,公然是个响鞭。
肃文倒是有些愣,除了成文运兼着咸安宫总裁,他熟谙以外,其他两人竟连名都没听过!
那冯三往椅子上一坐,“呵呵,够气度的啊!二爷,这是发财了?我可传闻,皇宫里的银子,你拿着箥箕往家里端呢!如何着,布施兄弟们几个大子吧,今后兄弟们就给你看家护院了!”
“顺天府府丞曹墉曹大人到!”
“真服了?”肃文坏笑道,“那,你得赏我点东西!”
那冯三站起来,抱起一个青花瓷瓶朝着肃文就砸下来,肃文一闪身,“啪”,飞起一脚,那冯三回声抬头颠仆,滚了几滚,才爬了起来,“扑”带着血的唾沫吐了出来,“哎哟,我的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