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肃二爷学过医?”岳老爷目光炯炯。
“春季瘟疫风行,传播敏捷,每大哥百姓因染瘟疫病亡的不计其数。”肃文看着岳老爷,考虑着词语,“平常的药方,庞大且见效迟缓,这个方剂只要四味药,并且服下后服从立见,我没有才气将此方发扬光大,只能转赠岳老爷,岳老爷是仁人君子,操行朴重,若能来年治成此药,一则对铺子有好处,二则对百姓有好处,岳老爷本身呢,也会促进很多功德福分!”
“二哥,你甚么时候学会开药方了?那我明天要去考举人去!”多隆阿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,今晚吃得太咸,老感受口渴。
多隆阿、胡进宝的眼睛不由自主都瞪大了,刚才那狂热的目光顿时冷却下来。
“好,药铺关门了,那就去德仁堂的——岳家宅子。”
岳老爷一摆手,“这句话应是我来讲,”他略一沉吟,“雄黄能解毒杀虫辟秽,鬼箭羽别名枸骨,有破血通经之功……”他直接切入正题,边说边谛视肃文。
“到刘参将家吧!”
肃文一摆手,“稍安勿躁。”他端起杯子,拨了拨浮茶,喝了一口。
“二哥会的东西多着呢,你们多学着点。”肃文笑道,一摸茶杯,杯里却没有一滴茶水,多隆阿忙屁颠屁颠地过来,陪着笑给他倒茶,“二哥,您这药方想何为么使?”
“如何说话呢?”胡进宝大吼一声,“大过年的,说点吉利的不成吗?”
多隆阿与胡进宝对视一眼,“二哥哎,我们哥俩,是传闻你醒过来了,欢天喜地跑过来,五更的饺子还没吃,拜的哪门子年?再说了,还没到子时呢!”
多隆阿、胡进宝、管家连服侍在旁的小厮不由地都凑了过来,只见宣纸上一个大如核桃般的黑字,“雄——”
看着管家咬牙切齿地去了,多隆阿倒是担忧起来,“二哥,我们快走吧,我们今儿没带兄弟,别让人一顿大棒把我们打出来,这大过年的,传出去,还不得笑掉大牙啊!”
“二哥,你如何又返来了!?”多隆阿一脸迷惑,抬脸一看,恰是走在前面的肃文。
“拿笔墨纸砚来!”肃文说道。
他回身往花厅外走去,多隆阿仓猝拿起桌上的碎银子,跟在肃文前面。
“岳老爷,提早给您拜年了!祝您来年买卖昌隆,四时发财!”肃文主动站起来,一揖到底。
“二爷,你别作难我们了,您给人评脉看病,我说句诚恳话,那不是要性命吗?”一个穿戴一新的中年管家捧上茶来,大过年的,一脸谨慎翼翼,陪笑说话。
“拜年是假,找点钱,倒是真的!”他思吟半天,缓缓说道,两人的眼睛里顿时冒出火花来。
“丹参能活血,当然,另有最后一味,四药合力,解毒之力不啻于加强百倍、千倍。”肃文昂然道。
“好了,你们看着吧,等会儿必然让你们把胡同里那些小吃都买下来,早早让那些买卖人回家过年!”肃文一本端庄道。宿世傍晚放工瞥见小商小贩没有卖完东西,少的,他会给人家包圆,多的,他就多买一些,让他们早些归家。
“我们仨年三十巴巴赶到这,你觉得我们是来拜年吗?”肃文鄙夷地一笑,“当然是换银子!”
“银子,我们老爷说了,这是点小意义,不成敬意,”那管家顺手从袖里拿出点散碎银子,恭敬地笑道,“大过年的,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不是?”贰内心却骂开了锅,大过年图个喜庆,这帮老炮儿能打发就打发了吧,这是岳家老爷子的原话。
“噢,另有这端方?”肃文站住了脚,年三十没有开门的店铺,这宿世后代大抵齐一样,这吃过饺子再拜年,嗯,也差未几。但是店铺没开,本身到哪弄钱?还给人家许下三天的时候!他不由悔怨本身有些莽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