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出岳家老宅,没走多远,多隆阿与胡进宝就狂喊起来,惹得街边一溜人群都瞪着这年三十里的三个疯汉。
肃文刚要说话,岳老爷一摆手,“这是定金,如果方剂有效,三个月后,一并付清。”
“行了,废话少说,把我们三家的欠账给结了。”肃文啪地一声,把银票拍到了柜上,“年三十到人家家里讨账,这不是膈应人吗?”
“岳老爷在药行浸淫多年,天然是识货的。”肃文呡了口茶,不缓不慢地说道。
“八千两?”多隆阿咬动手指,痴痴地看着肃文。
“成交!”肃文端起茶杯,怡然得意地喝起茶来,别说,这茶味道还真不错。
“小刘,把这些杂拌都给我包起来,送我家。”多隆阿走到一个摊子前,挺胸凸肚,双手后背,充起大爷来。
岳老爷心领神会,他一挥手,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他们二人,多隆阿与胡进宝看看肃文,也走了出去。
“但是方剂,要试过后才晓得。”岳老爷说归说,眼睛却炯炯有神。
“二哥,我们先上哪?”一听还债,胡进宝镇静地问道。
多隆阿“啪”地一声把银票拍到了摊上,用心仰着头道,“你到底是服侍还是不平侍啊!”
“我还跟大哥扯谎话不成?”肃文道。
肃文正愁找不着借口,忙点头承诺,他回身进了西屋,忙活了半天,还真有些累,他明白,是这身子大病初愈,不宜耗气耗神太多。
岳老爷蓦地抬开端来,“肃二爷,你就不怕我黑了这个方剂?”
“走,还债去!”肃文雄赳赳气昂昂,连赛虎的头都镇静得左摇右晃。
“一万两!”
“这是四百两即换即兑的银票,您收好喽!对了,大哥,你把门外那些鸡爪子都给我擦喽,那些账,刚才我都还喽!”
他实在就躲在门后,“二爷,二爷哎,这如何话说的,佐领家是我们的老主顾,谁让你去的?”他装腔作势地训上了,见伴计一脸勉强,又忙道,“快,给二爷沏杯茶去,算算到底有多少银子?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等肃文挨家挨铺把账给平了,多隆阿与胡进宝手里却提满了东西,那年初,还账人家还要感激你!三小我固然累,但都非常镇静。
他晓得,宿世即便有方剂,多也烦复高贵,或见效迟缓,而这个方剂,还是宫廷所传,后代方剂才公诸于世,倒是简朴了然,结果敏捷,破钞颇少,易于大面积推行。
“没没,二爷,那是气话,再说,不是我说的,是天泰轩的大个刘,是他说的!”伴计谨慎翼翼陪着笑容。
这不象是阿谁净街狗、老炮儿、混星子啊!此人说话沉稳大气,有条不紊,倒象是个宦海人物,岳老爷暗道,但是脸上却涓滴不露声色,“那您,要多少两银子?”
“呵呵,两千两算甚么,还能八千两他欠着咱呢!”
肃文看着三妞欢畅地往嘴里赛着,内心也是非常畅快,他摸出袖子里的银票递给额娘,不知如何,他嘴里还是喊不出额娘这两字。
“我的二哥,真是一万量啊!”胡进宝仰天长啸,状如疯颠。
“红小豆?”岳老爷拿起药方,一时沉吟不语。
“还喽?”肃安一声惊呼。
“呵,二哥,另有哪?”多隆阿的黑脸上顿时弥漫起神采来。
“二哥,我们有钱了!”
“宫里的秘方啊!”额娘一拍大腿,“值!”
“二哥,这一票,但是我们赚得最大的!一次就是两千两啊!”胡进宝崇拜地看着肃文,烟花的流采照亮了肃文这张年青的脸,脸上却没有了昔日的浮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