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大人,这真是遮隐蔽凉的好去处啊,有风飒但是至,爽哉,爽哉!”
魏瑛一昂首,那汪辉祖却在管家的带领下,摇着一把竹扇,信步走来,
汪辉祖悄悄地听着,他代表着荫堂,魏瑛不得不讲下去。
“刑部也没有任何消息,”张凤藻从案牍上抬开端来,他刚要说话,眼睛却直了,他仓猝下炕。
“这是捕风捉影,不能称其为来由吧。”魏瑛道。
“风生于地,起于青苹之末啊,”魏瑛接口道,他俩都说的是宋玉的《风赋》,“……清冷雄风,飘举起落,乘凌高城,入于深宫,呵呵,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,上茶!弄些冰过来。”
“那这个案子是断不了了。”魏瑛道,但凭满是正红旗这一点,不知又要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来,那康亲王杰书就是有一千张嘴,也是逃不了干系的。
“这名刺客逃到一家漆器店,扔下弓箭,自刎而死,也为善扑营兵士,也为正红旗。”
汪辉祖欠欠身子,“当师爷时的弊端。”
“哈保是干甚么吃的?巡捕五营那么多人,有的是缉盗妙手,竟还抓不住几个刺客?”郑亲王荫堂热得扇着扇子,领上的纽扣却整齐利索。
“稳!”两人共同说道,说完,相视大笑,那汪辉祖笑完却看看四周,魏瑛笑道,“汪先生,在我府里,尽可放心。”
“那,这几人抓到了吗?”魏瑛非常体贴。
汪辉祖忙是谦让。
自睿亲王一族被屠以后,朝堂之上已是风平浪静几十年,却不料一夕之间,竟又要鼓起血雨腥风。
“这案子,这几日还没有停顿吗?”来人恰是宣光帝,他笑容可掬,大热的天,却沉声静气,前面跟着的倒是九门提督哈保。
看着女儿的背影,魏瑛敛容踽踽前行,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,他却不想她再添心机。
“呵呵,说曹操,郭嘉到了,请,就到――我的书房吧。”魏瑛却不敢怠慢,站起家来。
这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夏天,一个敏感多疑的夏天,以成文运被杀为发端,以新学为核心,朝堂各派都在蠢蠢欲动,这权力的旋涡暗不见底,一旦跌进,万劫不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