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事,说!”宣光喝道。
“你带本部人马包抄紫禁城,南攻神武门!”
世人都被吓了一跳,这声音激越悲忿,但模糊却似金石作响,慷慨沉雄,壮怀狠恶。
济尔舒看他一眼,“随我来。”
“济尔舒呢?”荫堂问道。
他忽地站起来,火器营的德尔格勒是西征时,与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,这个统领也是在他的管带之下,是亲信中的亲信,只要他在德胜门上架起红衣与着花大炮,那全部紫禁城已是瓮中之鳖,——大事可成!
他一甩辫子,面色却变得非常果断,“狭路相逢勇者胜,诸位不必再说了,我意已决,今晚发兵,复儒道正统,清君侧奸邪!”
“王爷,这必定是端亲王教唆的,咸安宫但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刃啊!刺向谁,还不是他‘六贤王’一句话的事!”一个正黄旗副都统说道。
“正黄旗的将士们,你们的铁蹄与刀枪曾踏马中原,经掠漠北,所向无敌,在残暴的厮杀攻战中,正黄旗的大旗始终不倒,高高飘荡。”济尔舒慷慨激昂,神情炯炯。
“标下在!”
礼亲王俄然仰天长叹,“老天爷,——”
“你,穿上王服,扮作我的模样!”济尔舒对阿谁长随道。
几声炮响,震天撼地,地动山摇。
这八旗虎帐本来环绕皇城而设,正红旗位于西直门内,而正黄旗则位于德胜门内,九门倒是由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扼守,这些兵承担巡捕缉盗职能,却不是野战的马步兵,更与攻城掠地的八旗兵不成同日而语,德胜门拿下本来不是甚么难事。
“他是如何走出去的?围得那么严实!”荫堂看看世人。
宏奕承诺一声,仓促而出。
皇上前些日子下达各旗、各营整训休整的指令,非荫堂与张凤藻结合调令,不得擅出营门一步,现在各议政王与上书房大臣的府邸已被围得水泄不通,插翅难出,指令更是传不出去。
“复正统,清君侧!”操场上顿时响起闷雷一样的声响。
那长随一见礼,含泪道,“王爷保重!”
“杀!——”
“王爷,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啊,他六贤王是来者不善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