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光帝慷慨激昂,声音俄然低下来,“男人能当官,女报酬甚么不能?”他看看满殿的世人,“朕的答复是,能!”他的声音俄然又拔高了。
肃文看看宏琦,再看看一众目瞪口呆的妃嫔福晋,再看看沉默不语的朝中重臣,内心暗道,此事运营已久,筹办已久,不过,外务府属皇上家事,择准明天这个机会宣布罢了。
当肃文与七格格宏琦双双跪下叩首,器乐伴奏悠然响起时,肃文内心却出现非常的感受,这男女并排叩首,只要一种景象,那就是大婚!
“刚才起舞之人,大师都看到了?”宣光看看大师,顿时保和殿里一片鸦雀无声。
就连宏琦,事前也早已得知,演练这喜起舞,也是为女官掌管外务府造言论,但是宏琦,这些日子在礼部排练几天,竟是不透涓滴口风,他不由看看这个新任的外务府大臣,竟是正襟端坐,涓滴稳定。
“七格格!”
“固伦荣宪公主!”
满殿世人的目光一下都投射到肃文身上,太后、亲王、郡王、贝勒、上书房大臣及福晋、命妇,宏琦笑着一点头,却表示他走上前来。
外务府为皇家事件,是家事,只涉上三旗,而正黄旗一蹶不振,镶黄旗在皇上手里,正白旗的荫堂是关头,现在却也是不置一喙。
“不过,我以为,孔贤人说的女人,可不是天下统统的女人,而是单指诸侯、卿、大夫身边的‘幸人’,即被宠幸的身边人,这些身边人,有女人也有寺人,翻遍史乘,所谓女祸和寺人之祸,常常就是因为没有措置好与身边人的干系而形成的,贤人提出的这一忠告,对于治国理政很成心义。”
宏奕安静地瞧着二人,脸上始终挂着谦虚平和的浅笑,就是几位议政王大臣和上书房大臣也都在当真旁观,目不转睛,上面悄悄群情的反而是各个嫔妃及诸王贝勒的福晋。
听到宣光如许表扬,肃文从速又跪下谢恩,宣光却亲身扶起他来,再看宏琦,也是笑靥满面,目光更如东风拂柳。
宣光笑着点点头,二人顿时舞将开来。
多日的练习,二人磨合得很好,共同也甚是默契,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,皆是天衣无缝,但肃文火辣辣的目光,灼得宏琦内心一烫一烫的,她却忍不住迎着他的目光,不再避讳。
宣光看过以后又递还给张凤藻,“另有,宫中内监,皆是人子,父母骨肉,不成不恤,从本年开端,宫中不再招收内监,今后宫中一应庶务,拟从八旗、汉军旗、蒙古八旗当选任女官及宫女,办事宫中一应事件,仍归外务府统领。”
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近之则不逊,远之则怨。我同意孔贤人的话!”
“孔贤人的思惟,一言以蔽之,就是仁,仁者爱人,……博爱众,而亲仁,”宣光帝目光炯炯,手捻念珠,在殿里渐渐踱着,“就是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一句话,朕也以为,这句话大可商讨,谁,能试着解一解?”他目视殿中,却无人呼应。
这实在是在鼎新官制!
世人都是一惊,这不是跟皇上唱反调吗?宣光帝的念珠在手里一下停了,宏琦也是一皱眉。
“臣谢皇上。”宏琦一脸红晕,倒是声音平和,出班跪倒。
“我,御前一等虾詹士谢图。”那侍卫一笑,“你,……”
七格格宏琦看看肃文,她的目光热辣撩人,肃文也不知怎的,一咬牙,“皇上,臣试着解一下。”
“不辛苦。”肃文简短说道。
坐在上首的太后瞅二人一眼,又看看浅笑不语的宣光帝,倒是叹了口气。
“对,是朕的七妹!”宣光慢悠悠地说道,“固伦荣宪公主――宏琦!”肃文严峻地听着,这除夕的团聚饭,如何有训话的味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