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到底是甚么?”我更苍茫了。
唐思沉默了半晌,方道:“还记得,在破庙里我跟你说过的话吗?”
我蓦地想起他返来见我时的神情,本是高兴的,却在我说出豆豆是徒弟的孩子时,僵住了。
想过很多种他醒来后的对白,真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两句。
我住了十年的处所,终究又要归去了。
徒弟停下笔,低头来看我,我迎着他的目光,涩然问道:“他是不是,对我心灰意冷了?”
燕离不竭安抚我说乔羽绝对救得活,只是要花些时候,让我放宽解,我勉强笑笑回应。
因为正在拔营,到处都是人来人往,唐思走得有些快,我仓猝跟上,见他翻身上马,一夹马腹奔了出去。
徒弟摇了点头。“迩来都不见别人影。”
“不。即便你身无工夫,我也情愿背着你翻山越岭。但是束缚住你的,不是身材,是朝堂。你的束缚太多,而我,不肯意让你成为我的束缚。”唐思捏住我的下巴,抬起我的脸回视他的眼睛。“这类束缚,是看不见的锁链。我要走,你留不住,奉告你,是我最后的让步。”
“哦。”我说。
我顿时呆了,不知该如何回应,想过无数次他醒来相逢,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