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抽了抽鼻子,眼眶发酸,鼻尖在他胸口蹭了蹭,呢喃道:“我记着了……那你也一样,要正视本身多一点。”别把心都放在我身上,我怕太沉重,担不起……
“阿澈,太子待你我还算刻薄,放了他吧,他好歹是你哥哥。”
他笑得难过。“你连骗骗我都不肯意……”
陶清皱眉道:“只怕不轻易。”又转头问唐思,“你还须几日能破九雷阵?”
“哦。”他了然地点点头,转头对正蹙眉看着作战地形图的陶清道,“我看媾和是不成了,我们还是持续筹办兵戈吧。”
“没有。”
可即便我一次次说实话回绝他,他还是没有对我用强,只是对旁人,他的手腕就远远没有那么暖和。贰心眼实在小得很,又特别记仇,那些获咎过他的,特别是伤害过他母妃的,全数不得好死,连累九族是他最常下的旨意,少年在大殿上是修罗,到了我面前才变成有害纯良的羊羔模样。
“你是为了救我,才一身武功尽毁的。”刘澈哀痛地看着我,嘴角缓缓绽放一朵苦涩的含笑,“我永久记得在国子监时候的你,放肆放肆得敬爱,自在安闲,无拘无束,我记得你说过,想做一只海东青,是我毁了你……”
他这一问,我就更愁闷了。“我让他庇护徒弟了。”
我皱眉,冒死想撬开他的嘴巴,他牙关禁闭,浓黑的药汁顺着他淡色的唇划下,滑过尖而惨白的下巴,眼看着要滑到脖子上,我从速撤了汤勺药碗,拿了手绢来帮他擦拭。
我晓得王氏一脉大略可贵善终,只是一人,我放心不下,向他求了情。
“二哥……”我担忧地凑上前去,“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办?”
我动了动嘴唇,低声道:“别这么说,我没怪过你……”
他这才松了牙关,叹道:“都要死了,还要受这罪,真是苦得心都疼了……”
他又沉默了半晌,然后像是下定决计似的,忽地低下头,在我唇上悄悄印下一吻,蜻蜓点水似的退开,四目相对将我看了个细心,方说:“我先走就走。”
陶清垂下眼睑,深思道:“我会派出一队影子暗中将东篱他们策应出来,一旦出险,马上建议强攻,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,抢占高地狠恶打击,破了九雷阵以后,便直取剑屏山,活捉蓝白二姓王公贵胄。”
陶清头也不抬地说,“很明显,闽越已经跟凉国连成一线了。”
我摸摸他的脑袋,别过脸干笑道:“别说这么悲观的话,事在报酬。”顿了顿,我的声音低了下来,轻声道:“你再等等,等燕离返来,或许他会有体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