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安下心来,晓得是宋大有,正要问她刚才跑哪儿去了,俄然就感觉有些不对。
我们都停下脚步。这时,一道闪电划破天涯,将松林照得一片透亮。
我让他们别忙着分开,看看圆石四周有没有烧过的陈迹,不管是木灰还是纸灰。
见他们不睬解,我指着路旁的杂草道:“你们看,这儿除了草木,没有鸟兽虫鱼,乃至连花都没有。这是有人念扫山咒封山,把这山里头的奇珍奇兽、宝贵药草,十足都庇护起来了。”
那人影的身形高大得有些过分,几近与我们身边的松树等高,长手长脚的,也看不清模样,就这么定定地和我们对峙。
“甚么是押码子?”王崇光问道。
我没法答复他这个题目。我们离得太远,光芒又暗,说不定只是林中树木的重影,恰好勾画出一小我的模样,被我们错当作人。
我信心大增,指着那片松林道:“我们出来。记着,别出声,谨慎应你们的不是人。”
山风拂面,让酷热的中午变得稍许清冷。闭眼等了有一会儿,我耳边模糊听到唧唧啾啾的鸟鸣声,转头看去,恰好见竹林里扑棱棱飞出一大片吃惊的林鸟。
我说当事儿的都跑了,我俩没事理还留在这儿,让她跟紧些,也往身后钻去。
走了五六分钟的模样,我忽觉脑门一凉――下雨了。
我们顺势望去,果见那片黑压压的松林前,清楚铺着一大片粉红色的山花,格外鲜艳敬爱。
我们弯着身子,勉强能在林中行走。能够因为我施了开山咒的原因,林中墨蚊成群,叮得我们几个浑身麻痒,加上松林密不通风,闷热难当,我们五个都有些举步维艰。
“那我们还要不要持续――”李成宇话还没说完,被李成斌忽地扇了大嘴巴子。
我和宋大有反应不及,再想拦时,他们已经冲出去了。
我们朝他手电的方向看去,起先甚么也没看到,垂垂地视野开端变清楚,就见前头十米开外的黑暗里,仿佛站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。
我觉得本身太严峻了目炫,抹了抹眼睛,发明不是目炫,而是林中竟然莫名起了一层薄薄的青雾。雾气越来越大,瞬息间覆盖了整片松林。
我让他们把周边的杂草全数撤除,见地上公然用锐物划了个直径两米的大圆,圆中另有个古怪的图案,看着像某些游牧民族的图腾,嘲笑道:“这儿就是押码子的道场。所谓押码子,跟道家设坛作法类似,请的也是玄门的神仙,不过量是些散仙,比如八仙里的吕纯阳、张果老,或者处所上的地盘爷、山神爷之类,玉帝、三清这些是请不来的。”
“会……会不会是山鬼啊?”李成斌拿电筒的手不自发地颤抖起来,战战兢兢地转头问我。
“封山押码,念完扫山咒以后,还要押码子。我听师父说过,这是湘西一带的老山民常用的体例,固然古朴原始,但很管用。进山的人如果不会开山咒,能够会被困在山里十年八载,乃至有能够一辈子都走不出去,就仿佛永久活在另一个天下,直到老死。”
“小师父高超啊!”王崇光竖起拇指道,“那我们现在该如何走?”
“甚么?!”
宋大有浑身颤抖,问我现在如何办。
这下可就有些难办了。我们进山前见气候阴沉,都没有带雨具,瞧这雷电的步地,外头那雨决计小不了。我回过身,正要问宋大有要不要呆在林子里等雨停,俄然发明身后空无一人。
王崇光和李家兄弟找了半天,都摇了点头,只宋大有又竖起了拇指。
眼看宋大有香汗淋漓的,我有些心疼起来,本想咨询他们的定见,看看要不要先退出去,就听李成斌闷声道:“你们看!那是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