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中玉看到向清寒,却笑了,道:“原是旧识,向仙子,一贯可好?”
说罢,她一扬手,自广袖中飞出一辇如芥,又稀有点如芝麻,落地以后,文辇如宫室大小,数点芝麻化为提灯捧花的数个宫娥,向向清寒施礼问安,向清寒便叮咛她们暂听张致和调剂。
想到刚才,向清寒一下就敛了笑容,道:“贺楼氏放肆,最爱当街掳人,我见到了天然要拦,只是想不到拦下的是你罢了。也幸亏如此,若你出了甚么事,我该如何跟你师兄交代。”
他刚要脱手,又听到一声娇斥,竟是一个女子御器行空而来,恰好落在张致和跟前,竟将两个大男人都护在身后,道:“贺楼氏,你想做甚么?这都是稀有的仙门弟子,不要将我们朔方的脸面丢到大仙门中去了。”
“向娘子向来都人美意善,小时候她还抱过我了。”
“大不过七岁。”
沈中玉靠在他背上,挤在他耳边说道:“与你们金墉城比拟如何?”
那人听到这个,本来挺直的腰一起就弯了下去,脸上堆笑,道:“原是昆仑仙宗的仙师,小人钱得乐。贵宗驻地就在奉仁里,与贺楼家的别府恰在一处,另有离恨天宫的驻地也在那处。说来离这里也远了些,若仙师手头便利些,无妨招个车马来代步。”
张致和想了想,憋出一句:“这里比金墉城热烈了很多。”
“昆仑仙宗。”
向清寒看到沈中玉一瘸一拐的模样,不由惊奇,要晓得金丹修士复原才气极好,即便受伤了,只要没死,在前面就能逐步病愈过来,而看着他这般竟似是被人废了金丹一样,忙问:“沈道长为何如此?”
那人听到这话,腰直了直,道:“不知是哪个宗门?不是我自夸,这朔方城中无一处是我不晓得的。”
这两小我一时呆在大太阳底下的繁华之地,沈中玉想到,干脆起个卦卜一卜,倒是算不出来,想到昆仑仙宗连一个堂口驻地也有阵法防卫,不由惊奇。
“不晓得。”
内里女子一掀车帘,就说道:“大胆羽士,竟敢驳我?!我说有就有,来人与我将他绑归去!”
那人一身青缎袍子,滴溜溜双眼乱转,看了沈张二人的穿戴,唱了个喏,腆着肚子说道:”两位客人从那里来?要往哪儿去?“
“没甚么,你过来。”沈中玉支手歪头,招他过来,在他耳边说:“我再想不到你会这般讨女人欢心。“
张致和一惊,手中剑已出鞘,想到不好,看到四周人或幸灾乐祸,或怒不敢言的模样,就猜到了这个女子常日也是这般放肆,内心存疑,再想不到沈中玉还在车里,只怕要糟,屏息静气,手里似紧似活地握着剑,看着四周那些要围上来的保护。
“算不得甚么。迟些我再下帖子给你洗尘。”向清寒说着,打发他们上车,看着他们蹬车远去,方才拜别。
沈中玉还在入迷,张致和又说:“宗门在这儿也有个堂口在,我们一道吧。”
在车上,沈中玉想起刚才向清寒看张致和如看自家长辈普通的慈爱眼神,不由得暗乐,却不好这般说仆人家故事,只是闷闷笑着。
“小时候还抱过你?”沈中玉道,“你当时候多大?”
在车辕上的钱得乐听到这个,再一看女子所乘车马,竟一下子就车辕上扑下,跪在地上,连连叩首道:“贺楼大娘子饶命!”
“你却不必替他担忧,他自发欢愉便可。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”
“你!“贺楼氏柳眉一拧,眼神凝重地看了她好一会儿,摸了摸要腰间的暗红长鞭,最后还是说道:”罢了,我就给月华仙子一个面子,我们走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