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张宾、蘷安以后,裴该这才象具木偶似地返回了寝室,随即斜倚着几案瘫软下来,就感觉浑身的力量都已然用尽了。
张宾俄然间敛容整冠,然后朝着裴该深深一揖:“裴郎本日救我性命,如有机遇,宾必当以死答报!”裴该从速将身一侧,以示不敢受他之拜:“张君何必如此?”随即就听裴熊在门外喊:“蘷将军领兵来了。”
姑侄二人哭哭笑笑,又相互欣喜对方,好半天裴该才始拭净眼泪,告别出去。裴氏冒充倚靠在窗边,检察天气,悄悄地展开了紧握的左手。手内心只要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,上面写着几近如同苍蝇普通大的几个词汇。
想到这里,裴氏不由面前一亮,豁然开畅。但随即她的神采却又暗淡了下去——文约如此行事,这般通报动静,他的真合企图究竟是甚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