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,太后还是拎得清的。
只是这答非所问的一席话,实在有些令秦雨缨翻白眼。
此时现在,听着他替本身开解,不免有种荒诞之感。
甚么?
究竟证明她公然未猜错,贺亦钧顿了顿,接而又道:“不过,既然七王妃与贵妃娘娘症状如此分歧,或答应让七王妃为贵妃娘娘试药。贵妃娘娘身怀有孕,很多药物不宜直接服用,须得先试过药效才行。七王妃若肯慷慨互助,解贵妃娘娘身上的毒,想必不会是甚么难事……”
“此番连七王妃也一并惊扰,本宫甚是过意不去,还望七王妃莫嫌费事。”薛贵妃说话声细弱非常,仿佛一不留意就会提不上气。
不几日,宫中竟张贴出皇榜,说薛贵妃身材抱恙,太医束手无策,若官方有医术了得之人能将其治好,则封官进爵,赏银千两。
秦雨缨听得双目微眯,遐想起秦瀚森先前对本身说过的那番话,心下已是了然,只不过没有挑破,淡淡问道:“听闻贺大夫是个淡泊名利之人,现在在宫中待得习不风俗?”
在天子眼里,薛贵妃身怀龙嗣,身娇肉贵。
秦雨缨已是听得眸光微变,而贺亦钧接下来的话,更是令她深感不妙。
秦雨缨看得清楚,天子对这个妃子,可谓非常的在乎。
太后却明显很受用,听得一笑:“贺大夫医术了得,最善于开滋补身子的药方,七王妃如此肥胖,让贺大夫瞧瞧老是没错的。”
“那就多谢太后了。”秦雨缨微舒了口气。
她转目瞧了秦雨缨一眼,不由担忧起来。
趁此机遇叫太医为秦雨缨诊断一番,看看这个儿媳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不孕之人,才是端庄事。
他惊奇地抬开端,看着秦雨缨:“七王妃,你……”
没等秦雨缨表态,一旁的贺亦钧已递上了一份方剂:“这是微臣方才揣摩的药方,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术,或许能够见效。”
“贺太医何出此言?”李院使听得不解。
陆长鸣非她所生,只是一个小小宫婢的儿子,她怎能眼睁睁看着皇位被外人所夺?
“七王妃,皇上问你话呢,你还不快答?”那老寺人催促。
“这……”贺亦钧面露难堪。
“大胆!”一旁油头粉面的老寺人尖声打断她的话,“七王妃,你怎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无礼?”
“不知皇上想让我说些甚么?”秦雨缨思忖着问。
秦瀚森是因替她治好了头风之疾,才被汲引成副院使大夫的,当上副院使不太短短几日罢了,而替薛贵妃看病、诊脉一事,向来是由院使大夫与贺太医二人卖力,故而如何着也不该怪到他的头上。
怎料还未说完,就被太后不动声色地打断:“不是另有琛儿在吗?琛儿又不是无能之人,你用不着事事都如此操心。”
实则,用膳不过是个幌子。
若天子一向无皇子、陆泓琛一向无世子,这夜朝的天下,岂不是要落入那陆长鸣手中?
一个太医,拍马屁拍到这份上,也是没准儿了……
本身好端端的,并未长出甚么三头六臂,此人的神采何至于这般诧异?
言语间,那薛贵妃已被宫人用步辇抬了过来,短短数日未见,本来珠圆玉润的身子已是纤瘦如扶风弱柳,上前要向天子行跪礼,没等跪下就被天子亲身扶起:“爱妃不必多礼,来人,赐座!”
太后如何也没想到,事情竟会闹成如许,本来只是想叫人替秦雨缨诊脉罢了,如何一下子竟与那薛贵妃的病情有了关联?
天子看了一眼,实则并未看懂那些希奇古怪的药名,微微点头说道:“那就有劳七王妃试药了。”
她岂会瞧不出太后内心又在打小算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