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泓琛正在批阅奏折,那些折子皆是非常烦复,幸而他有一目十行的本领,只看一眼便能晓得大抵,朱砂笔一勾,很快就批完了厚厚一叠。
雨瑞笑道:“奶娘莫要担忧,有杜副将同业,不会有事的。”
至于突发疾病,这一说法仿佛也有些荒唐。
“你们二人啊……”秦雨缨看着“奸计得逞”的雨瑞、月桐,真是既好气又好笑。
雨瑞没再辩驳,点了点头,月桐亦是点头。
话虽如此,心中倒是甜如滴蜜。
嗅着那钻入鼻息的纤细发香,他冷毅的脸不觉温和了几分,眼底涌起暖意:“有你在,自是不累的。”
赵氏也已死去,这倒是侧面印证了陆泓琛的猜想——这几人皆是因那通天鬼火而亡。
她在等秦雨缨主动低头,如此也好借坡下驴。
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,而派去找那孩子的人,也一向没探听到甚么下落。
她并不善于这些,力道时而轻了些,时而重了些,陆泓琛却非常享用。
没发明尸骨就好,说不定,那孩子还活在人间。
卖力查这两桩案子的,是廉清。
“那也不可,外大家多眼杂,如果有人筹算对世子、郡主倒霉,可如何是好?”奶娘还是担忧。
秦雨缨在官方早已有妖女的骂名,若秦家一家三口皆亡,一众百姓又不知该作何感触。
“两位女人啊,可千万不能再如此鲁莽了,这车马一趟趟来来去去的,小世子、小郡主还是婴儿,如何接受得了?”奶娘不免心疼。
“那……秦可柔的孩子呢?”秦雨缨忍不住问。
两个小婴儿公然眉开眼笑,白白嫩嫩的脸上并无半点疲惫之色。
现在想当奶奶了,先前干甚么去了?
太后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,只是脸面上实在抹不开,想让她向秦雨缨低头认错,那是不成能的事。
这动静是暗卫方才送来的,二人的死因暂不了然,需等仵作验过才知。
哪晓得雨瑞、月桐这两个丫环,对秦雨缨更加谨慎眼,几今后,得知太后要来七王府,便将怀儿、玥儿抱去了牧府。
因有陆泓琛的叮咛,廉清未将此事公之于众,只说在城郊发明了三具知名尸身,没有说出尸身究竟是何身份。
太后这几月头一次来七王府,便扑了个空,得知孙子、孙女在牧府,她立即命宫人将肩舆抬到了牧家,却仍不见两个孩子的人影。
这二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,体内也没发明任何毒药的陈迹,如此说来,不是突发疾病而死,便是寿终正寝而亡。
秦雨缨白了他一眼:“蜜语甘言是门学问,你这座冰山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了。”
“累不累?”秦雨缨替他捶了捶肩。
“行了,你们先退下吧。”秦雨缨叮咛。
一来二去,天气渐晚,冷风一起,太后的头风病旧疾复发,只得愤然回了宫。
早在她来时,雨瑞、月桐又将两个孩子带去了秦家,正与秦瀚森这个娘舅玩得欢呢。
大略会说她是天煞孤星,命硬如石,逮谁克谁。
秦雨缨让牛头马面细心查了一番,得知那孩子当初被扔在街边,正巧有对去观音庙求子的佳耦路过,欢天喜地将其收养,才略略放下了心。
遵还是理,世子、郡主满月以后,应带到宫中见见太后这个皇祖母,秦雨缨与陆泓琛单独前来,明显是分歧端方的。
陆泓琛摇了点头:“尚未找到那孩子的下落,不过,那院中并未发明第三人的尸骨。”
孩子是她生的,天然由她做主,太后想看孙子、孙女,那就亲身出宫跑一趟吧。
若将鬼火比作一味毒药,恨意便是药引,这人间,对秦雨缨恨之入骨的除了太后,另有秦洪海、秦可柔这一干人,他们十有八九是被人抽去了灵魂,扑灭了那通天鬼火,以是才会惨死在郊野的偏僻院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