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辆马车不日就到了都城,一辆接一辆地停在了七王府门前,一世人高马大的镖师整齐有序地从车上卸着箱子。
雨瑞却并不认同:“话不能这么说,事情虽是府里的下人私行做的主,可那柳若儿只消稍稍添些油、加些醋,就能让太后娘娘觉得是王妃教唆下人们干的。太后娘娘是婆,王妃是媳,婆媳之间本就难相处……说来讲去,这笔账最后不还是得算到王妃头上?”
不过是个侧妃,嫁奁只要数量够了就行,至于房屋地契、古玩书画这些值钱玩意儿,越少越好,多弄几箱金子银子凑充数,统统就皆大欢乐了……
重见天日的柳若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宫见了太后,回府后,府中下人皆瑟瑟颤栗,觉得要倒大霉,却不料太后并未下懿旨替柳若儿出气。
秦雨缨自是不筹算吃哑巴亏的,干脆将事情交给了杜青,本身落得个轻松安闲。
不过算算日子,该当再过一两日就能到都城了。
那一口口箱子所用的木料,皆是堪比黄金的金丝楠,箱子很快就垒满了半条街,翻开来看,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差点没亮瞎世人的眼,还稀有不清的羊脂白玉、南红玛瑙、人参燕窝……
摆明是个上马威,想杀她的威风,不想让她在七王府过得太清闲。
因而,他又叫来了管家,附上了秦雨缨的原话,同时还弥补了一句――“若出了任何不对,太后找王妃算账,王妃找我算账,我就拿你顶罪,你本身渐渐看着办。”
妾身?这是何意?
管家急得抓耳挠腮,六合知己,这叫甚么事啊?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?
两个丫环没打闹几下,外头俄然有人悄悄叩门,紧接着,一道轻荏弱弱的身影呈现在了门口:“妾身若儿,给王妃娘娘存候……”
“当过陆泓琛的妾室后,此后再想再醮就难了,哪怕你还是个完璧之身,也不必然会有人愿娶你。”秦雨缨提示。
“冬儿,”秦雨缨轻斥了一声,转目朝柳若儿问,“说吧,你想要甚么嫁奁?”
东西是由镖局押送的,因数量浩繁,押送前需一一盘点,押送后需一一查对,光是盘点,就破钞了很多光阴。
冬儿和雨瑞立即停了下来,老诚恳实站在了秦雨缨身后。
常氏为人虽凶暴,但那也只是对外人罢了,对自家人还是非常护短的。
柳若儿浅笑点了点头:“太后娘娘仁慈心善,不忍看若儿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名分,以是……”
“你呀,就是喜好天子不急寺人急,王妃如此聪明过人,内心怎会没主张?”雨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