绞尽脑汁找说辞的当口,陆泓琛已再次开口:“本王从未见过谁的书法能在短短数月以内进步如此神速,不知王妃师承的是哪位高人?”
秦雨缨顿住脚步。
徐子诚见状吓得腿一软,只差没当场尿裤子:“小人鲁莽,王爷饶命,王妃娘娘饶命……”
“本王身边无需甚么接引姑子,明日你去厨下帮工,若再多管闲事,本王不介怀把你发卖出府。”陆泓琛冷然叮咛。
“你是何人?”陆泓琛问。
柳若儿听得面无人色,连肠子都要悔青,早知如此,她何必信那该死的字条?
“哦?莫非信与佛经皆不是出自你之手?”陆泓琛接而问。
话未说完,忽触及陆泓琛森然的眸光,有如寒芒在刃。
她问得如此不咸不淡,一时候世人皆愣。
敢情本身先前收了那么多情义绵绵的信,没有一封是出自秦雨缨之手?
“站住,”陆泓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本王手中恰有一本你亲手摘抄的佛经,你可否奉告本王,佛经的笔迹,为何与那情诗如出一辙?”
“来人,取笔墨纸砚。”陆泓琛叮咛。
这是赵氏在数月前的一次游园会上为害她出丑,特地让她当着世人的面摘抄的,此事早已沦为坊间笑谈,所知者甚多,她即便不承认也是徒然。
“你说的该当是秦府的碧云。”她猜想。
见灰尘落定,杜青带着一众侍卫辞职,周遭的下人也极有眼力劲儿地退下了,未几时,就只剩下了秦雨缨与陆泓琛二人。
思来想去,她感觉定是老天爷怜悯本身,才会给本身这么一个扳倒秦雨缨的机遇,以是刚入夜就带着人找了过来,这一来,就抓了个正着!
她几乎忘了,本身怀中还藏了这玩意儿……
鄙夷的目光一道道打在秦雨缨脸上,见状,一旁的柳若儿暗自对劲,连被陆泓琛忘记得一干二净的痛苦都冲淡了几分。
厨下帮工,那……那不是最劣等的丫环做的事?
情诗被呈到了陆泓琛面前,他瞥了一眼那七歪八扭的笔迹:“然后呢?”
“哪个丫环转告的你?”沉默很久的秦雨缨俄然开口发问。
“好一个与你无关!”陆泓琛眸光极冷。
“当然不是!”秦雨缨不假思考地脱口而出。
惶恐之际,陆泓琛公然发问:“你叫柳若儿?”
昨日她一觉醒来,枕边俄然多了一张字条,上面写着七王妃彻夜要与人私奔,时候是子时,地点是王府北墙的墙角。
跟着一声惨叫,徐子诚瘫软在地上没了声响。
她知有些事现在不能说,就是说了,也说不清。
“王爷饶命,王爷饶命啊……”徐子诚吓得神采发青,“此事与小人无关,满是秦雨缨勾引小人……”
徐子诚大着胆量从怀里取出一封信,战战兢兢道:“这是秦雨缨写给小人的情诗,写得不堪入目不说,还非要小人带在身边,作为她与我之间的定情信物……”
被抓到与人私奔,却还如此安静,没有半点要求认错的憬悟,除了脸皮太厚,谁也想不出另有第二种能够。
一旁的徐子诚很快被侍卫押了过来,踹得“噗通”跪在地上。
徐子诚伸长了脖子一瞧,不由惊奇:“那……这封信……”
“阿谁,如果没有别的事,我……先归去了。”她干咳了一声,回身欲走。
“这么说,那情诗果然是你赠送徐子诚的定情信物?”陆泓琛语气微变。
她语塞,他却又道:“还是说,本王的王妃早已被人掉了包?”
徐子诚被她说得难堪极了:“雨缨,我……”
毕竟,大婚才数日,王妃就迫不及待地红杏出墙,任谁都受不了如此打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