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声音传入耳畔:“秦雨缨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秦雨缨语塞。
言罢,拱手起家而去。
秦雨缨顿时火大:“七王爷,你莫非看不出我这是在自行针灸逼毒?”
一只纤瘦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颌,指尖温度极冷。
他的眼睛极清澈,细心看去又好似被一层薄雾所遮,阖黑的瞳人如月夜下的寒潭,波光寂静,深不知多少。
坏了坏了,再问下去恐怕要穿帮。
“此话怎讲?”
说?说甚么说?
“看来,本王娶的女子本领不小!”陆泓琛盯着她道。
她尚不知这七王爷是何秘闻,不想这么早被他瞧出端倪。
杜青闻言伏地,胸中长叹:“既然王爷情意已决,那部属这就率下人去迎亲……”
认识迷离的秦雨缨,就这么被抬到了七王府中。
身不由己地拜了堂,她被关进了喜房。
她呵呵干笑了两声诡计减缓难堪:“小女子岂敢侵犯王爷?”
这簪子方才一向被她紧紧抓在手里,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。
陆泓琛只感觉胸口多了一点凉意,低头一看,一根尖尖的簪子正抵在那边。
“大婚之夜胆敢行刺本王,是何用心?”陆泓琛捏住她下巴的手,加大了几分力道。
秦雨缨一阵结舌,真正的秦家大蜜斯自小养在“深闺”,哪有机遇打仗到这些?
“针灸?”陆泓琛眸光愈发通俗,“你为何会针灸之术?”
言下之意,七王爷,您老目光不可。
喜房里燃着红烛,秦雨缨瘫软在床上,看着那闪动的烛火在面前拉长、曲折、变幻……诡谲如画,心知若任由毒性这么发作下去,本身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交代于此了。
“那这是何物?”一只沾了黑血的簪子落入视野。
来不及细品这语气究竟是玩味还是讽刺,秦雨缨忙不迭岔开话题:“既然王爷对我一无所知,为何要娶我?都城那么多王谢淑女,莫非王爷一个都看不上眼?”
陆泓琛岂会听不懂她的讽刺:“本王乃将死之人,不筹算扳连那些贤能淑德的如花美眷。”
“既然王爷说我企图行刺,那我无妨依王爷所言。”她柳眉微挑。
说到最后,秦雨缨眸光一变。
下轿以后,喜婆怕她头一软昏死畴昔,一个劲儿地掐她手臂,掐得她只想杀人,偏生浑身绵软有力转动不得,且喉咙哑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“说,是何人教唆的?”陆泓琛减轻了语气。
四目相对,秦雨缨有点心悸,仿佛被人窥见了心底统统奥妙。
那男人也是一身大红吉服,身形颀长,肤白如雪,五官在这艳俗之色的烘托下涓滴不显女气,现在一双墨瞳正冷静谛视着秦雨缨,看到她手中的簪子与衣上的黑血,眼底多了一分意味不明。
也就是说……她既不贤能也不淑德,并且还不是如花美眷?
鸠尾穴、气户穴、天枢穴、涌泉穴……
“王爷还真是……仁慈啊。”
“王爷仁慈,以是放过了那些无辜女子,特地选我这类死不敷惜的来殉葬,真真是安了一颗慈悲为怀的心!”
一针针扎下去,大红的嫁衣顿时染上了血,不过,鲜血并非红色,而是浓烈的玄色,黑得像那碗苦涩的药汁。
秦雨缨从速把簪子收了起来,低眉扎眼做做鹌鹑状。
视野垂垂清楚起来,神思也清了然几分,秦雨缨此次发觉,喜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。
行刺?
咬咬牙,她拔下了头上的一根发簪。
抬开端,恰对上那道捉摸不透的视野。
几乎被赵氏害死也就罢了,好不轻易逃过一劫,还要被这胡涂王爷冤枉?
秦雨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