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丈为何如此笃定,王妃就是邪祟?”陆泓琛发问。
“这……”秦雨缨环顾四周,方才小狐狸还在她怀里,如何一转眼就不见了。
“邪祟临世,必有祸害,轻则害人道命,重则有损国运,还望太后娘娘与王爷谨慎。”一旁的方丈转着佛珠,缓声说道。
不知此人是真瞧出了她身上的不对,还是另有所图,在故弄玄虚。
可方丈却说,这不是雪狐,而是狐妖。
惊奇之际,面前的陆泓琛额角模糊有青筋暴起,本来腐败的双目一片血红,那周身的冷意颇叫人不敢近前。
“母后。”陆泓琛上前要扶她。
秦雨缨看了他一眼,她从未见过这个和尚,乃至,连听都未曾传闻过。
得了太后应允,秦雨缨取出银针,再次浅浅扎了一下,将针递给陆泓琛。
“琛儿,”太后从座上起家,目光古怪地扫过秦雨缨,“方丈方丈说……”
怀中的灵狐吱了一声,见它腮帮子气鼓鼓的,秦雨缨轻咳弥补了一句:“别的,取血过量会害雪狐性命,找一名病人就充足了。”
银针刚一碰到他淡色的唇,那血就以肉眼可见之势消逝无踪。
“贫僧只是不肯眼睁睁看着王爷走上邪魔歪道。”方丈答。
秦雨缨取出银针,在灵狐腿上悄悄扎了一下,灵狐缩了缩腿,吱了一声。
“阿弥陀佛,这狐狸两眼如此诡异,只怕……是狐妖所化。”方丈又道。
太后话音一滞――那公然是一只狐狸!
“不疼。”秦雨缨揉揉它的小脑袋。
几个宫人得了令,一齐朝雪狐跑去,却见小狐狸身形一动,嗖地一下钻入了秦雨缨怀里。
老妪舔舔嘴唇,眼神俄然亮了。
太后狠狠甩开他的手:“哀家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!”
她略一思忖:“既然方丈说我是邪祟,雪狐是狐妖,不如找位病人前来一试,看看雪狐之血,究竟有无治病之效。”
太后看得不悦:“这么一点血,能瞧出甚么结果?”
“方丈这是非要禁止我为王爷治病了?”秦雨缨问。
陆泓琛嗤笑:“也好,叫方丈过来,当着本王的面解释清楚,若解释不清,本王一把火烧了你这寺庙!”
太后免了她的礼,只叫她离本身远些。
他筹算就这么取血医病?若这狐狸真是狐妖,岂不是自寻死路?
她心觉不对,握住他死死捏拳的手:“陆泓琛!”
老妪赶紧伏地,却一言未发。
“这……”小和尚一怔,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,“贫僧也不甚清楚,王爷如有迷惑,无妨亲身问问方丈方丈。”
“一派胡言,”陆泓琛吐字冷冷,“说,是谁让你教唆诽谤!”
太后不解:“你筹算拿甚么试?”
“阿弥陀佛,能治百病的不必然就是雪狐,妖妖怪怪也能用邪术救人。”方丈又道。
“母后,”陆泓琛打断她,“儿臣的王妃,容不得任何人信口歪曲,如有人胆敢称您为邪祟,儿臣也会如此处之。”
随陆泓琛一起去见太后时,那主持方丈也在,身披法衣,慈眉善目,仿佛一名得道高僧。
就算是邪魔歪道,只要能保住她琛儿的性命,又有何不成?
“王妃为救儿臣,不吝豁出性命,为儿臣抓到了那能治百病的雪狐,儿臣若听信别人谗言恩将仇报,母后就不担忧儿臣遭天打雷劈?”陆泓琛反问。
“方丈说儿臣的王妃是邪祟,母后莫非信了?”陆泓琛先发制人。
秦雨缨只觉一股寒气劈面而来,似能生生将人解冻成冰。
“快去医馆,带些病人过来!”她叮咛。
四周就这么沉寂了很久,也不知是哪个宫人惊奇地开了口:“她……她如何没再咳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