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等贪财奸商、宠妾灭妻、卖女求荣之人,不管老景多惨痛,那都是他的报应。
秦洪海满脸难色:“我说缨儿啊,衙门那些人,为父哪惹得起?如果他们趁机讹诈,那岂不是……”
“就算有天打雷劈,先劈的也必然是你。”秦雨缨回敬。
自打秦芷彤这个姑姑闹出暗害皇嗣的事,秦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,厥后又出了个费钱如流水,做买卖一亏再亏的赵氏,几近将产业全都败光……
说到底,还不是因为心虚?
“一千八百里。”雨瑞答得毫不含混。
“王妃娘娘有何叮咛?”雨瑞恭恭敬敬朝秦雨缨施礼。
“母亲过世这么多年,传闻你从未去她墓前祭拜过?”秦雨缨问。
秦雨缨点了点头,也不辩驳:“这十多年,真是辛苦你了……”
“既如此,秦老爷还是请回吧。”雨瑞也不辩驳。
“买了那霉米以后,府里一共有多少丧失?”秦雨缨问雨瑞。
一千八百两?
她一眼也没瞧那秦洪海,仿佛厅堂中压根就没有这么小我。
赔给了秦雨缨,不但连个声响都没听着,反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,叫他怎能不怒?
现在赵氏走了,秦可柔也嫁了,且嫁的还是那等放肆放肆的人家……秦府完整冷僻了下来,只怕连秦洪海都没想到,本身这辈子竟会是如此了局。
事情皆是她而起,而她还一脸平平平淡,像是个局外人。
“雨瑞,送客。”秦雨缨转目叮咛。
一想到本身的最后一根拯救稻草,竟然是这个逆女,秦洪海内心就憋屈得慌。
秦雨缨一点也不筹算同他华侈时候,转目叮咛:“雨瑞,送客。”
若连秦雨缨都不肯帮他,那他秦家在都城,就当真再也混不下去了……
“秦老爷想说甚么,无妨直言,不必想来想去地绕弯子。”雨瑞将他那变来变去的神采看在眼里,毫不粉饰言语中的不屑。
可秦雨缨对他,实在挤不出一星半点的怜悯。
秦洪海那里敢说阿谁不字?
“是……”雨瑞回声上前,朝秦洪海“请”道,“秦老爷,您该走人了。”
轻描淡写的一句,将秦洪海气了个半死。
眼看事情闹大,没法结束了,就想着来求王妃了,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,由不得旁人不鄙夷……
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,秦洪海此番一改之前对秦雨缨的冷眼,是哭丧着老脸过来的:“缨儿啊,你就饶了为父吧,自打米铺出了事,那帮索债鬼就砸了为父统统的店铺,只差没将为父的屋子也一并给拆了……”
此事满是她一手形成,若不是因为她现在贵为七王妃,他非得将这逆女活活打死不成!
思及此,雨瑞实在气得慌,对秦洪海天然没甚么好神采。
他自认是个奸商,可没想到,秦雨缨这逆女竟然比他还奸滑十倍百倍!
他是来求人的,不是来撒气的,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。
秦雨缨看着他,那目光有些戏谑。
现在他咬死了不肯承认米面有题目,就是盼望着这风波早日过了,好东山复兴。
“你……”秦洪海几欲吐血。
秦洪海强压心头怒意:“敢问这七王府,一共丧失了多少银两?”
“你!”秦洪海只差没吐血。
冬儿点头:“传闻没有……奴婢估摸着,那秦洪海也不敢休妻。现在他年纪这么大了,妻离子散,只要秦可柔一人还肯拿他当爹。而秦可柔是赵氏所生,若休了赵氏,岂不是连那独一的女儿都要与他断绝来往了?”
犹记得王妃嫁入七王府时,那叫一个削瘦惨白,的确是个纸片人,身上另有很多淤青,一看就没少遭丫环、婆子毒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