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御林军很快就将太医请了过来,来的是那李洪李太医,此人常日里只替皇后一人诊脉,对别的妃嫔夙来不甚理睬,明眼人皆知他是皇后安插在太病院的亲信。
“此鸟生性无私,常将蛋产在别的鸟雀的窝中,让别的母鸟为它哺育后代。不知为何,它的后代总能比别的鸟雀的后代孵化得更快,幼鸟还未睁眼,就已晓得趁‘养母’不备,将与本身毫无血缘干系的‘兄弟姊妹’一只只往树下挤……到最后,一窝常常只剩下它一只,而那‘养母’即便有所发觉,也因母性所趋不得不将它扶养长大……”陆泓琛娓娓道来,仿佛在说一个与此事毫无干系的故事。
“久闻七王爷才干过人,本宫先前一向不信,本日一见,公然名不虚传……”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着,仔谛听,听得出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一旁的几个御林军,更是悄悄心惊。
“不知这包裹装的是何物,可否翻开,让鄙人瞧瞧?”那御林军问。
他平生最恨的,就是威胁。
“说不定……说不定毒药就混在这香粉中,需请太病院的太医过来细心查验一番才知。”那御林军贼心不死道。
特别,皇后拿来威胁他的,竟是贰敬爱之人的性命……
皇后娘娘清楚说,那毒药就在七王爷袖中,可那袖平清楚甚么都没有,难不成……娘娘她记错了?
再者说,本身乃堂堂一国之母,而那秦雨缨不过戋戋一个七王妃,她有何资格让本身为她陪葬?
也就是天子有所顾忌,临时还不敢动她,不然她定是一死。
却不料,一向未动声色的陆泓琛,忽而侧目叮咛:“来人,给李太医搜身。”
搜了一会儿,几个御林军面面相觑地停了手。
“但是七王爷……”薛贵妃不免有些焦急。
此事非同小可,终究定是由天子讯断,而天子只恨不得立即将那贱人薛兆凤捧上后位,抓住如此大的把柄,既可废后,又可趁机将全部董家肃除,可谓一举两得,到时哪还会听她回嘴?
“无凭无据,单凭太医的一句话,就敢搜七王爷的身?”薛贵妃柳眉一蹙。
连她都看出来了,这些人是用心关键陆泓琛,陆泓琛本身如何一点也不心存防备?
“你五岁时,董家主母流产了一个男婴,你九岁时,董家主母生下一个女儿,那本是董家嫡长女,却不幸因病早夭……今后,董家主母腹中再无所出。”陆泓琛接而道。
“问得好,”陆泓琛微微点头,“本王当然不会威胁你,不过你若持续热中于调查牧家的来源,本王也可为你编造一个外族后代的身份……遵循本朝法规,有外族血脉者,斩立决,与外族通婚者,斩立决,知情不报者,斩立决……这三条,足以要雨缨的性命,也足以要你的性命,只是本王会搏命庇护雨缨,却不知皇兄会否搏命庇护你?”
“本王莫非说得不敷清楚?”陆泓琛的语气不容回绝,“李太医刚从太病院过来,若手中感染了成分不明的药粉,查验时不慎混入了这香粉中,本王岂不是要白白被冤枉?”
现在统统人都晓得,那诡计暗害薛贵妃的人,是她安插在太病院中的亲信,叫她如何洗得脱罪名?
所谓的位高权重,不过是在独木桩上搭建的一座高楼,看似美轮美奂、繁华光鲜,实则,拿小锤悄悄一敲,便会轰然倾圮,摔成万千灰尘……
他的神采一向平平无奇,仿佛面前产生的统统,只是一场与他毫无干系的闹剧。
竟然想借刀杀人,借她之手撤除七王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