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灏翻开密信看了眼,给秋霜道:“烧掉,拿壶酒来。”
“不会,估计是把本侯放在这军事要地,还是不放心。你去将赵将军叫来,本侯明日就出发回京。”不管李沐想要如何,起码回京后离兰儿近了。
“天子召曰:镇北侯安宁北疆军功出色,乃国之栋梁。然现在边患已平,以镇北侯之才调,朕要另委重担。朕初登大宝,别宫却突遭火焚,实属不详。特召镇北侯入京,羁系别宫重修!”
“刚才已经喝过了。”她像个无助的孩子,由兰儿拉着坐在榻边。
沈大人喝下一杯酒道:“鄙人另有公事在事,他日再与侯爷谈天说地。只是陛下交代,侯爷务必在三日内出发回京。陛下的意义,别宫的复建越快开端越好,要在原有根本上扩建,修成一座皇家避暑的园林式宫殿。”
兰儿早已不计算太后之前是如何对她,只是经心照顾太后,但愿太后能好受些。
要拉下李沐,只能胜利,不容有失。
兰儿实话实说道:“恨过,但现在太后不过是个堕入绝境的母亲。若太后之前做了很多错事,现在也获得了应有的报应。奴婢另有甚么可爱的。”
李灏起家跪地,“臣接旨。”
“叫侯爷!”
兰儿拦住她,哄着她道:“六殿下就快来了,太后娘娘,该喝汤药了。”
沈大人拿着圣旨,已走到院内,“镇北侯接旨!”
太后俄然笑着展开眼,道:“他骑马到我身边,叫了我的奶名,他说倩儿上马,朕定不负你。我十六岁入宫,由昭仪到德妃又到皇后,自从我当了皇后,他再没叫过我的奶名,有十多年了。他没有负我,对吗?”
“那里,那里,臣告别。”
“侯爷,陛下有旨意到。”秋霜说完站到一边。
一向在父皇身边服侍的寺人王海还活着,在别宫失火时已毁容。
兰儿点点头,太后才放松下来,似小童般的傻笑。
太后又闭上眼,道:“皇宫太可骇了,它让我和他都变了,统统人都变了。不要留在皇宫......千万不要做后宫中的女人,哪怕贵为皇后。你必然要信赖我,要不然终有一日,你会似我一样的了局.......”
秋霜有事来禀告:“殿下……”
李灏与他举杯,饮下酒后,道:“这雪越下越大,不如到里屋一叙。”
太后从床高低来,欲走到殿外,问:“湘儿呢?他如何还没来,他常日最是调皮,也不知又到那里去肇事了。”
李沐公然每日都会来看太后,说是看望照顾,实在是对太后的折磨。
“她死的也不冤。”李沐不屑的拂袖而去。
两个服侍太后的贴身老宫女被李沐带走后,再没返来,是生是死也无人敢问。
而互市的事,李沐虽准了,但不让他插手,派来了沈皇后的父亲,沈大人与突厥谈互市的事。
“太后娘娘,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兰儿安抚她道。
“报应?她的报应还远远不敷。”李沐不觉得然,带着深深的恨意道。
“不是梁国余孽下得毒,对吗?素容是枉死的?”兰儿猜想道。
将那白鸽又向着天空放飞了,把密信交给李灏。
传闻沈大人提出的商税太高,突厥那边没法接管,构和对峙了月余,估计要不了了之。
兰儿望着说着说着已睡着的太后,轻声道:“奴婢信赖。”
沈大人尴尬的笑道:“侯爷见效了,臣痴顽,不过是奉旨行事。”
秋霜领命退了下去,信中的内容让他不测,也在料想当中。
兰儿忙放下汤药,扶她躺下,太后似累了,有些睁不开眼,昏昏欲睡的呢喃道:“昨夜本宫梦见先皇了,让本宫跟他去......他骑着一匹神驹,手持长剑,那么威风凛冽,横扫千军。他年青时能文能武,丰神俊朗,是个神仙似的人物。你晓得吗,泽儿最像他,看到泽儿就好似看到年青时的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