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用过药了?”梁言嗅到氛围中的药味,偶然问道。
把塌了的床拼接好,被褥也从水里捞出来……屋里勉强能睡人了。
话音落,两人都堕入了沉默。
“人确切是慕青的,不过也算我的人。”梁言没有细说,穆菱也不好多问。
小宫女上前来扶着穆菱的手,温凉的掌心,莫名给了她无穷力量,此时也顾不得旁的,穆菱让宫人把辋烟抬进屋中安设。
“皇后醒了,却拿你身上起火大做文章,非说翊坤宫着火,是你所为―我看她死活都要把脏水泼你身上了,你快说,是谁给你出的主张。”
奇特的是,他见了翠烟点点头,翠烟也只喊了一句“七王爷”,施礼以后就持续做活。
穆菱立时站起来,推梁言:“你快走。”
“朱紫娘娘在吗?”
穆菱仓促点头,目送他从巷子拜别。
穆菱眸光深深,也不言,任由他将余有温度的大氅披在身上,从身暖到心。
翠烟敲了拍门,不等内里传唤,排闼而入,轻声道:“娘娘,王爷,公主殿下往这边来了,脚步很急。”
穆菱趁着星光月色,赶回了桂花园,成果却再没见到那俊脸男人―地下室尽是药味儿,仿佛是找到了辋烟放起来的常用药包,内里的饮用水和食品都没了。
“啊啾―”穆菱打了个喷嚏,身上发冷。
慕青一起疾走,排闼而入,“穆菱,你有费事了。”
给穆菱施礼后,翠烟道:“是公主殿下派了奴婢过来服侍您的,今后就跟着您了,辋烟女人受了伤,奴婢也会好好照顾她。”
只留下断成几段的,用来捆绑那男人的绳索。
梁言柔声道:“我这有两粒丸药,温水服送,即便只剩下一口气,也能起死复生。”
慕青惊得睁大眼睛:“可、可……”
她遐想起翊坤宫那场大火,心惊肉跳―那人不会有胆量那么做吧?
目睹慕青垂了眼眸,穆菱也不知该如何安抚―试问,如果她的母亲针对本身的老友,本身也会很难堪,对朋友也会很惭愧。
此人是跟苏念如多大仇!
等穆菱终究见着了担架上被人抬回了的辋烟时,终究明白小宫女为何那副神采――
穆菱苦笑,安设好已经有些发热的辋烟,道:“若我猜的不错,那件纱织的罩袍上,必然是撒了白磷粉末―当时罩袍一瞬烧毁,身上的布料也已起火,我只能往池中跳去。”
梁言解下身上的大氅,下认识披在了穆菱身上,“披上吧,夜里风冷。”
阖宫的侍卫都在搜索,恨不得扒开每一面墙,每一寸草皮的找,皇后的宫中,更是防备森严,此人身上带伤,竟然还能找到翊坤宫,还轰轰烈烈放了一把火?
梁言背过身去,提及今晚宴席上,穆菱衣衫起火之事。
仿佛一点都不奇特对方会在这里。
小宫女名翠烟,喏喏道:“辋烟女人被用了刑……公主已经令太医顿时过来了,太医们医术都那么好,辋烟女人必然不会有事的,娘娘,您别急。”
他也认定,作妖的是苏念如。
辋烟被打了板子,身上的血流了一起,“嘀嗒”“嘀嗒”,声音不大,却如猛锤,一下下敲击在她心上,她一个踉跄,扶住了墙:“她,她如何了……”
穆菱眼眶发热,“公主慈悲。”
小小声的呼喊声自院外响起,声音嫩嫩的,穆菱赶快拎了宫灯出去,“是谁?”
她悄悄叹口气,去试辋烟额头的温度,越来越热了。
扶起缺胳膊断腿儿的桌椅,把衣服叠好,脏了的裂了的,她摇着头探着气,扔进木篓里,再把碎瓷片打扫洁净。
穆菱接过,低声伸谢,取了水杯给辋烟送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