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者,依方才皇上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,他的内心,又开端不肯定……
“你教女无方,朕不怪你,谁让她赋性如此?”微微一笑,离灏凌道:“罢!罢!罢!既是你教不了她,又不容于她,朕就准你与她定夺,从今今后,你们二人,父女缘断!”
冰冷的视野,在袁成海和凌氏身上来回穿越,离灏凌甫一开口,声音便冷的让人发颤!
恭身接过离灏凌手里的湿巾,影子紧咬嘴唇,低头将湿巾又一次浸入水盆中,刺寒的感受传来,却驱不走她心头对袁修月的怜惜,“本日娘娘带着废诏回府,被侯爷和夫人万般指责,侯爷对娘娘说,成了废后,娘娘之余他们,便甚么都不是,还说没有娘娘这个女儿……部属从未见娘娘哭过,但她本日哭的很痛!”
即使再如何不喜,袁修月也都是他的亲生女儿,若说早前,他对她怒喝,要与她断绝干系,是因那道废后圣旨,而一时气极,那么现在,有了皇上的恩准,他们父女之间的情分,便真真的要断了!
经太医诊断过后,给出了与郎中一样的成果,离灏凌的心才算稍稍安宁几分!
俊眉轻挑,斜睨着袁成海,离灏凌啪的一声,将手掌方才换下的湿巾甩在地上,直指门口方向:“朕来时见彻夜繁星绰绰,你现在便到内里,给朕好好的数数,天上到底有几颗星!”
未曾让两人免礼,离灏凌面色仍然仍旧,不慌不忙的将湿巾脱了水,然后折叠好,再悄悄的敷在袁修月的额头之上,待统统完成,他才转过身来,冷眼瞧着身前仍保持着施礼姿式的二人。
低蔑面前二人,姬恒本来轻皱的眉心,蓦地紧皱成一座小山,稍显迷黄的眸底,不见一丝颠簸,他轻笑着问道:“皇上命主子代君问过,安国候你有几个女儿?”
直至此时,他才如释重负的回身对姬恒冷道:“传安国侯佳耦觐见!”
“皇上!”
“臣妾凌氏,拜见吾皇,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!”凌氏双手交握,亦是非常恭谨的福下身来。
闻言,离灏凌心不由一颤!
“是吗?”
见他点头,姬恒心底悄悄一叹,不再多言,他沉着老脸,回身重新进入眠房当中。
离灏凌眸色一沉,转头看向姬恒:“安国候佳耦呢?”
幽深的黑眸中,让人看不出一丝情感,念在与袁成海了解多年的情分上,姬恒想要多给他一次机遇,语气微微一淡:“不是有两个吗?”
而他身侧的凌氏,则被吓得以额触地,浑身瑟瑟颤栗!
凝睇着袁修月哭红的双眼,他回想起当初在前去安阳之时,袁修月在受他奚掉队,竟怒而跳车的一幕,他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!
悄悄勾起的唇,微微一抿,看着面前叩首谢恩的袁成海,离灏凌看上去虽仍在笑着,眸色却早已沉下!
微微恭身,姬恒回身就要出去。
心下一凛,却未曾昂首,袁成海垂首嗡道:“皇上的意义,便是老臣的意义!”
袁成海硬着头皮微微点头!
直至袁成海和凌氏拜别,离灏凌才拧眉看向身边的姬恒:“你去瞧瞧影子的药熬得如何了!”
身形微颤,袁成海晦涩的闭了闭眼,“老臣,谢皇上恩旨!”
淡淡一笑,离灏凌挑眉:“她冒犯天颜,其罪当诛,你与他断绝父女干系,无疑是为明哲保身,人生活着,不为己者,天诛地灭,朕倒感觉你此举合情公道!”
薄唇轻勾,打断袁成海的思路,离灏凌嘲笑道:“安国候,你不筹算与朕谢恩吗?”
抬眸偷偷打量了眼床上仍在昏睡的袁修月,他掀起袍襟跪下身来:“老臣极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