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至,雪蚕的身子,成为墨色,趴在袁修月的伤口上,一动都不再动,赫连棠的神采不由有些丢脸起来,并暗骂王太医乌鸦嘴!
因腿上火辣辣的剧痛,忍不住嘶喊出声,只一声嘶喊,她口中的白布天然滑落。
轻叹一声,她回身看向王太医。
“给!”
闻言,离灏凌置于御桌上的手倏然握紧:“要想完整解了她身上的毒,该如何做?”
只见王太医轻应一声,便低头从药箱的最底层,谨慎翼翼的取出一只檀木锦盒。
“嘶――”
“你要干甚么?”
看着赫连棠从药箱里取出很多洁净的白布垫在袁修月腿下,离灏凌面色一冷,抬眸看向她手中的锋刀。
心中预感获得应证,离灏凌吼怒一声,抬手狠狠拍在身边的御桌上,震得桌上茶盏一阵轻晃!
现在,他对她保重至此,若说那颗心还在司徒珍惜身上,她本身都不会信赖!
看来,今后这算计人的事,她还是要少做积善,省的到头来报应到本身身上,悔怨都来不及!
“啊――”
瞥见离灏凌眸底的那抹水泽,赫连棠心下微微一颤,伸手自边上抄来一只药瓶,她从内里取出一颗止痛的丹药,叩开袁修月的唇齿,喂她吃了下去。
侧目睨了离灏凌一眼,离萧然一向都温润无俦的俊脸也是蓦地一沉:“王妃的意义是皇后娘娘身上的毒,还没完整解开,那她的性命岂不是……”
而袁修月则是心中暗自叫苦不迭!
见她如此赫连棠,倒也不勉强,直接激昂寝殿里的太医、医女们都遣了出去,她回身翻开王太医的药箱,从内里取出需数个瓶瓶罐罐,然后又丢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锋刀,叮咛王太医去火上烤,而后本身伸手将袁修月的裤管嘶啦一声扯成了两半!
闻到血腥之气,雪蚕本性使然,独自爬入袁修月的伤口当中。
“王太医!”
放眼望去,他所见的第一幕,便是赫连棠心狠眼硬的用力挤着袁修月腿上的伤口,在她的伤口当中,一股股暗玄色的毒血,喷涌而出!
闻言,殿内世人都是一阵沉默!
现在的他,真的没有资格!
见她如此,袁修月不由轻扯了扯唇,非常满足的笑了!
斜睇了眼行至凤榻前的离萧然,离灏凌并未斥责他进入皇后寝殿到底有多不应时宜,只是紧抱着袁修月生硬过后,有些发软的身子,在她耳边颤声喊道:“你听的到我说话吗?”
“你们都出去!”
见她如此,离萧然眉心一皱,心下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大殿当中。
一年前,她所求的,不就是他的心吗?
闻言,赫连煦抬眸迎上他微红的眼,娇颜之上,尽是苦涩:“方才臣妾与皇后解毒的过程,皇上都看在眼里,现在你内心跟明镜儿似的,又何需求多此一问!”
垂垂的,雪蚕本来白灿如玉的身子,晕上了一抹玄色,直到这抹玄色越来越重,王太医的不由有些可惜的轻叹一声:“皇后娘娘身上的毒,时候太长,这小东西本日只怕要命送于此了!”
抬眸看了她一眼,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机,赫连煦苦笑了下,复又低头道:“别急,待会儿等王太医的宝贝出来,你必然会晕倒!”
想当初,她也曾如此替独孤辰和雷洛治过毒伤,却未曾想,风水轮番转,这才短短数日,她便也从医者变成了毒患,也要接受这般剧痛浸礼!
王太医见状,眉心一皱,一脸凝重的将之重新装回檀木锦盒当中。
闻言,赫连煦正在为袁修月包扎的手,微微一顿。
“皇上别叫了,她现在昏死畴昔,比醒着要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