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还在天空中闪动的星星被乌云袒护,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,本年的春季仿佛来的格外的早,如丝的雨滴落在脖颈上激起一片片凉意,连心底都是冰冷彻骨。
太子从我面前走过,我只看到了他新月色的衣摆从我面前划过,我咬了咬唇,垂着的头又低了几分。
皇上垂怜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们下去吧,这寿宴也该散了。”
站在台阶上那位公公神采似有不耐,在底下寻了一圈,扬起手指向角落的一个小宫女,利声道:“让你在这里跪着受罚,却恰好作死要惹人不快,太子妃还好好的你哭甚么!莫不是做了甚么负苦衷不成!”
沉寂了很久后,皇后站直身子,眼眸略冷,一扫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世人,冷声吐道:“来人,把瑞芳殿跟锦华殿的相干人等全数押送至长明殿,如果有人敢哭闹便直接打发去慎邢司。”
世人跪送,一干人拥簇着皇上走远,好半响的时候,紫宸殿里还是鸦雀无声,只要灯火不知冷暖的肆意腾跃。
那小宫女也是忍着哭腔,可受了训哭得反而更凶了起来,决计压着的哭泣声在夜里格外惨痛。
我握着秋画的手有些颤抖,别说受尽慎邢司七十二道刑法,怕是刑法还没挨过人就已经殁了。我头皮发麻,垂着头大气不敢喘,这就是深宫,哪怕没有罪,最后却死的个不明不白,乃至连辩白的机遇都没有。
我正胡思乱想着,身边的秋画俄然软瘫再地,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,那公公本正要开口训戒,见这一幕神采顿时拉了下来。
我垂着头,内心忐忑不安,能感遭到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,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小羊羔。
站在一旁的寺人,哑着尖细的嗓音大声喝道:“皇上起驾。”
她走上来和我并排,却浑然没看到我,我伸脱手悄悄握住她,她这才转过甚,她神采惨白的可骇,眼神有些板滞,明显是被吓坏了。看到是我,圆滚滚的大眼睛里当即蒙上了一层水雾,爬动着嘴唇似要说甚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