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的花坛里,紫色的胡蝶兰开的甚是鲜艳,修剪过的花枝整齐有序,规端方矩的花枝没有任何旁逸斜出,花朵似是昨夜方才绽放,微微卷曲的花瓣上带着清透的露水,一股清雅的暗香飘散而出。
她屏退了宫婢,仿佛正在打量我也不急着说话,我亦是沉默不语。
一股寒意袭来我打了个寒噤,轩辕夜紧攥着我的手垂垂松了下来,我等候了半晌才谨慎翼翼抽脱手,手腕上烙着一圈青紫的陈迹。
她好整以暇的望着我,似是等候了好久,我袖下的手紧紧攥着,朝她道:“那日在骑射场是你推了我。”
我眼睑一颤,正要屈膝施礼,她又道:“想必你昨夜也辛苦了,那就无需多礼了。”
我躲在屏风后扣好衣衿上最后一颗珠扣,微微偏过甚,看到映托在打扮台上的铜镜里本身的脸,惨白而蕉萃。白净脖颈上暴露连续串红色的印记,触目惊心,我伸手抚着轩辕夜留下的陈迹,惨白的脸又惨白了几分。
这一个夜晚比我在宫中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难捱,初秋的寒意源源不竭侵袭而来,我在床角缩成一团让本身尽量和缓一些。
轩辕夜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的昏睡着,我瞪大了眼一刻一刻的捱着仿佛不会在天亮的夜晚。
我垂着眼,拉着门扉的手用力攥起,惨白干涩的唇抿出一个不喜不悲的弧度,我站在那边,初秋的寒意格外渗人,被单下毫无穿着的身材冷的连寒毛都仿佛竖了起来。好一会后,我弯下腰就要拿起那件藕粉色的衣裳。
我把长发拢在胸前挡住脖颈上可怖的陈迹,缓慢的逃离了紫薇阁,轩辕夜晓得了昨夜的事情会如何样我不晓得,我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处所,逃离这座宫殿,逃到一个永久看不到他的处所。
我唇边扯出一抹惨痛的笑,“我另有挑选吗?”
你博得那么轻松,不费吹灰之力毁了我。
一颗巨大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,一颗又一颗,跟断了线的珠子般,我面前逐步恍惚一片,直至甚么都看不清楚,我咬着唇双手颤抖不断,心中的酸楚止不住,心中的耻辱止不住,眼泪止不住,恨意……止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