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垂着头轻呼了口气,谢过恩便站了起来,也不敢昂首,不晓得他有没有认出我,不过想必太子也不会记取我这一个‘花痴’‘不懂端方’的宫女。
五皇子落座后,厅内刹时响起一片道贺恭贺声,一声盖过一声。毕竟是生在皇家的人,他的神采已经规复了平常,周旋在世人间,规复了一贯的闲散淡然,他微微勾着唇角,盈盈笑意挑不出错处,倒真让人感觉仿佛是真的高兴。
“这是甚么茶?”
我只感觉那三个响头嗑的我有些发晕,一声一声,重重地压下来,我的手紧紧攥着托盘,指甲陷进了木缝里,这个樊笼不但我逃不掉,他也逃不掉,而他比我陷得更深,更紧,有人看似金贵,高高在上,却又仿佛像是一个富丽的傀儡。
刚退出宴会厅就见到秋画劈面走来,我快步走上前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她怀里,“你先在这里看着,我去透透气。”
我心跳都漏了一节拍,双腿一软跪了下去,哆颤抖嗦答道:“回太子爷,这是三香茶,取夏季存下的嫩莲叶、加上松针、白果一起烹煮,那水是日出前汇集好的露水,春季枯燥,此茶清冷解热。”
他抬开端看了我一眼,深沉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奇,又像是想起甚么微微眯了眯眼。
“你……”
皇后对劲的笑着点了点头,转头朝皇上道:“陛下,您瞧他们兄弟二人多么敦睦,如果各宫的皇子都能同他们兄弟二人普通,皇上也能放心了。”
皇后脸上笑容如常不再开口,太子也回身坐下,他看了我一眼,“你下去吧。”
看着蒲伏在地上弓着腰的五皇子,我俄然有些难过,也有些感喟,好歹我另有机遇能出宫寻觅本身的自在,他呢?他能在这皇城里找到本身的净土吗?
我如获大赦赶紧退了下去,如许的场合我是千万不想多呆。
这时天子朝着五皇子问道,“凌儿,你感觉如何样?”
我正要退下,又听得太子仿佛要开口,便顿住脚步。
“啊?”
我怔了怔,脸促的红了起来,脑袋里一阵眩晕,我这是被他耍了吗?
“二哥,你在恐吓她,等会她手里那壶好茶可全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