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锦俄然伸脱手,将她的手握住,一枚鸽子血的玛瑙耳坠塞进牢头的掌心,“大娘,我因偶然中获咎了皇长孙殿下,被关出去几天了,可否请大娘代为通传一声。我不求皇长孙殿下能放了我,但就怕他忘了我。”
那甚么皇长孙殿下,也就是天子他孙子,是个分分钟就能要人小命的主。
这一日,是赵心澈从京郊返来的第二日,才要入宫去给皇爷爷送药,便有人通传,七皇子赵天旭来访。
人未至,声先到,“皇侄,你总算返来了,几日不见,七叔想死你了。”
赵天旭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,竟真的不要脸的受了,“既然皇侄的一番情意,那七叔就受了。一会,本王就命人带她回府。”
“芳姐。”牢头冷声喝斥了那狱卒,扭脸看杜云锦,高低一打量,固然看起来有些狼狈,但气度很不一样,特别那双眼睛,又黑又亮,跟其他犯人的那种灰败颓废或者仇恨血腥很不一样。
“甚么事?”她盯着杜云锦问。
害他这些日子无聊,俄然就想起那小女人那蔫蔫的坏来,今儿特地过来,就想撺掇着赵心澈做点甚么,凑凑热烈,解个闷儿。
莫非这女人是皇长孙殿下收用过的?
牢头便问,“你叫我吗?有何事?”
“好,我记取便是。”看杜云锦祈求的眼神,牢头将耳坠收进了袖笼内。
“七叔对那女人很有兴趣的模样?”赵心澈眯眸,意味深长的盯着他,“传闻,她的娘家、婆家,都不要她了,要不,本殿下就发发善心,饶她此次,七叔捡回家去,好好逗个乐子?”
熬了这些天,终究比及人带她出去,杜云锦几近是喜极而泣,从床铺上一跃而起。
但……大丈夫一言九鼎,他又岂能为个女子食言?只得命人去牢房带人。
沈溪枫感觉这约莫是这女人的命,随她吧。
赵心澈一张姣美的脸,立即黑沉了下去,“本殿下本来就很嫩。”
不过几日,也垂垂将此事淡去了。
杜云锦一愣,“大娘,你这是?”
并且,她死了,别人都得说她该死,说那孙子明察秋毫、贤明神武。
这对一个弱女子来讲,无疑是没顶之灾。
对此,赵心澈内心反有了些小小的惭愧,刚好,又不知如何安设那女人,便想着,等入宫见过皇爷爷,返来再措置这女人。
牢头刘三娘亲身带着杜云锦出来,到了本身办公的处所,舀了瓢洁净的水给她洗脸洗手。
这女人不像个作奸不法的。
固然,赵心澈并未将此次遇袭事件报给皇上或者太子殿下,但怕节外生枝,也是为了向皇长孙殿下表态度决计。
而沈家,一纸休书,也不管杜云锦愿不肯意,直接将之扫地出门,而沈溪枫回府后,得知此事,内心虽有些不那么欢愉,但也并没有多说一句,也就即是默许了此事。
哪料,半路,七叔杀过来,话赶话,就又将那女人推动了火坑。
在赵心澈这类半大的少年心中,家里妻妾成群的七叔,对女人来讲,明显是火坑。
杜云锦便跟着赵心澈的人,一起进了太子府。
的确,他向来讨厌杜云锦,若她能循分守己,便罢了,谁知倒是个能惹事的,此次还惹到了皇长孙殿下,不是本身找死么?
赵天旭一身富丽的紫色锦袍,模样帅气又骚包,兴冲冲走了来,一脸笑意的盯在赵心澈的脸上。
一口恶气堵在了胸口,说实在的,实在那天跟那女人起抵触,他也有错误,不过,当时,他的脸弄成那样,的确让他很愤恚罢了,这才命人将她关进牢里,也算小惩。
杜、沈两家竟然全将这女人给踢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