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这林绯叶,果然如谜。
望着湖中心悄悄开放的荷花,薛太师舒畅地眯了眯眼。从下人那字字句句的诉说当中,贰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。恐怕是林雪儿和柳如烟想谗谄林绯叶,反而弄巧成拙。
唯有接下来一步一步,将柳如烟的野心展露人前,才气扫清薛氏心中的那一丝心软与不忍。
“不必了,去把绯叶叫来,就说我请她过来后花圃一叙。”
“哈哈,绯叶可知我找你来为何事?”薛太师话锋一转。虽须发皆白,但还是难掩锋芒,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当中,似是有着看破世事的锋利。
换做其他豆蔻韶华的少女,恐怕早已两膝发软,心慌意乱了吧。
林绯叶轻抿了一口茶水,素手落棋,口中不动声色地提及本日红袖受辱之事。
墨香四溢,他回过神来,皱了皱眉,拿起狼毫随便地搁在墨台上,偏头望了一眼被毁掉的宣纸,悄悄摇了点头。
一盘棋也到了序幕,棋盘之上,黑子与白子各自坐拥半壁江山,但薛太师却忍不住挑了挑眉。他乃是文臣,智谋过人,当年但是能够与先皇手谈一局而不败,现在面对这一个韶龄小女人,却也只得以平局结束。
百花盛开,芬芳芳香。风过,百花如浪,层层叠叠,仿佛一道道彩虹劈面飘来,让人感觉身临瑶池。
如此聪慧沉着的少女,恐怕在这偌大人间,也为数未几了。
他的外孙女,公然并非池中之物!
她也不再推让,施施然落座,只是垂下的视线当中,暗蕴着多少考虑。
上一世,外祖待本身可远不如此般暖和。想必也是因为薛氏软弱无能,林绯叶怯懦胆小而绝望吧。
她将来龙去脉道尽后,转眸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薛太师,公然发明他执棋的手指微微一滞。
牡丹宴上,林绯叶技惊四座,所送的无书画又格外别出机杼,让他对这个外孙女,印象也非常深切。
“哎……可惜啊,可惜。”
薛太师眸光微动,单单是这份安闲,薛府内的很多小辈,便远远比不上她。
天然,他也为林绯叶面对这些事情能够如此沉着安闲而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