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霖渊望着如许眉眼微垂的女子,心中微微一动。
卢霖渊无法一笑,“岂能担得上指导二字,但说无妨。”
卢霖渊微愕,但贰心机剔透,转眼便明白了她的情意。这是一道磨练,他要站在林绯叶的位置,给出最完美的答复。
“这一次是我们不对,姨娘已经知错了,她毕竟是你的姨娘啊!你如何忍心看着她刻苦?!”林雪儿字字啼血,如泣如诉。
当时的林雪儿,笑靥如花,面对她的再三要求,还是不为所动,而是生生撺掇段傲阳,打死了她怀胎七月的孩子!那也是一条新鲜的生命,林雪儿又如何忍心!
他抹了抹眼睛,眼底迸出刚毅的亮光,旋即抱拳道,“大恩大德,霖渊没齿难忘,待他日,霖渊若能功成名就,定登门拜访,感激林蜜斯。”
曾因为仁慈而丢了性命,这一世,在面对林雪儿时,她不会再有半用心软。对恶人的心软,便是对本身的残暴。
卢霖渊也许只将这当作一句客气话一笑而过,但唯有林绯叶心中一清二楚,这并非戏言,三年以后,卢霖渊定当斩获状元之位!
上一世的统统,都恍若黄粱一梦。但这一世倒是一个极新的开端,她虽非善人,却也不忍看着卢霖渊痛失母亲。
少年沉吟半晌,回到椅上坐下,思路流转,缓声道,“求药救母。这便是我独一的心愿了。”
只是现在,本来她欲与卢霖渊达成买卖的心机逐步淡去。何必用金银俗物,去束缚住卢霖渊腾飞的羽翼。
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,姿势不若平常令媛般矜持,倒是多出几分豪放开朗。半晌把玩动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,漫不经心肠开口,“有人用恶毒手腕欲要毁去你的名声,或许会让你毕生身败名裂。面对如此局面,该当如何是好?”
卢霖渊深吸一口气,眼中闪过一抹悲惨和无法,苦笑着摇了点头,“功名利禄,繁华繁华,在我心中,终是抵不过娘。”
林绯叶冷酷地挥手,眼神冰冷凛冽,如同砭骨的北风,没有一丝温度。
纤细的女子身形,让林绯叶目光一滞,眼中出现些许冷意。
“姐姐……求你,求求你放过姨娘可好?祠堂毕竟是个湿冷的处所。姨娘身材孱羸,被关在祠堂内必然会抱病的,如果落下病根如何办?姐姐一贯宅心仁厚,大人有大量,就饶过姨娘这一次吧。”林雪儿跪倒在地上,仪态尽失,苦苦要求道。
她似是豁然,唇边含笑,“卢霖渊,我便赠送你五百纹银与一株人参,你娘的病,想必不再是承担。你大能够放心去追逐你的抱负,以卢兄的才学,绝对是环球罕见,皇上如此爱才之人,想必卢兄金榜落款也便不远了。”
林雪儿被拖出老远,还是能够闻声那声嘶力竭的哭闹声,面对庶妹哭得楚楚不幸,林绯叶倒是恍若未闻,一双美目望向远方,神采模糊透出几分寥寂与难过。
见林绯叶不为所动,林雪儿方寸大乱,紧紧抓住林绯叶的袖摆,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,美人垂泪,也哭得如此动听。
只可惜,她早已心如铁石,巍然不动。
望向林绯叶的目光中,犹带着一丝希冀。
届时官居文武状元,荣光无穷,她,等着那一日!
她向来晓得卢霖渊的聪慧,不然也不会摘得理科状元,更是成为了林雪儿的左膀右臂。她倒要看看,他究竟有几分才气。
林绯叶掀起视线望着他,未曾错过他面上淡淡的笑意,随即轻挑眉梢笑道,“最实在的答复。”
“卢兄聪明绝顶,我倒是有一惑。不知卢兄可否指导迷津?”她深深地望了卢霖渊一眼,眸中意蕴不显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