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,她十四岁之时,恰是在这牡丹宴上遇见了段傲阳,也今后为君一见倾慕,特地向爹爹求了这段姻缘。原觉得他乃是本身的夫君,孰料最后却被林雪儿一番算计,落得个抱屈惨死的了局。
很久,眼睛红红的林绯叶推开房门,冲着门外的绿衣扬声道:“出去替我打扮,我要一去琴室。”
闻声两人仓促进下,房门被关上的声音,她这才将脸埋在被子里,失声痛哭,挥泪如雨。直至哭得够了,宣泄了心中的愤懑,她这才抬起一张挂满泪痕的脸,恨声道:
“主子这回怎的没让红袖跟来?常日里主子与她豪情最是要好了。”绿衣一起上都是蠢蠢欲动,此时终究按捺不住,问出了口。
红袖的面庞远比当年要年青很多,脸上也多出几分稚气来;而绿衣神采红润,气色甚好,哪有半点鬼的模样。
“主子竟还记得牡丹宴呢。”绿衣松了一口气,“另有三天。”
恍忽间,她闻声一声娇音萦萦,“来人呐,王妃生子时血崩而亡,腹中孩儿亦短命。”
想起本身那本来粉团子似的孩儿,生生变成了一团血肉恍惚,林绯叶便几欲落泪。
她圆睁着眼,呼吸垂垂微小下去,唯有一双美眸,现在仍然圆睁着,死不瞑目……
林绯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,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光彩。
思及段傲阳,林绯叶眸中掠过一抹亮光:“此时间隔牡丹宴开端另有多久?”
如果不让你接受我现在千倍的痛苦,我林绯叶,誓不为人!
绿衣与红袖面面相觑,最后还是绿衣胆量大些,上来怯怯地问道:“主子莫不是睡了一觉魔怔了?还是梦魇了,竟连我与红袖也不认得了。”
这时,两张熟谙的面孔映入眼中,恰是绿衣与红袖。两人见她醒来,俱是面露欣喜,随即扑在她床边,连声呼喊:“主子,主子……”
“诺。”绿衣出去,一双巧手高低翻飞,未几时便替她挽了一个双螺髻,换上一身绿衫,便往琴室去了。
曾经那一场的牡丹宴,她最爱的飞泉琴琴弦尽断,而她与其他琴又没法产生共鸣,是以惜败于林雪儿的一曲洞箫之下,让林雪儿成为了都城第一才女。
林雪儿冷冷一笑,“父亲?我们同是他的女儿,他却对你如此偏疼,将你许配给段郎做妻,却把我敷衍给淮阳侯世子,我们两人之间的报酬,又何止是云泥之别?”
“畜……生!”林绯叶一脸难以置信,艰巨地挤出二字,心中满满的都是对林雪儿的鄙夷,“宁为豪门妻,不做高门妾。你这般放着世子妃不做,偏要来摄政王府甘居妾室之位,实在是孤负了他白叟家的一番良苦用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