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会赐与孩子千百倍的疼宠,将他捧在掌心,疼在心尖,教他四书五经,操琴识字。
“蜜斯可曾饿了?”见她神采无异,绿衣心下终是不再端着,笑眯眯隧道,“我去把早膳端来。”
林绯叶闻声红袖名字时,放下杯盏的手微微一顿,听闻屋外鼓噪之声,面上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,懒懒叮咛道,“绿衣,让她出去。”
这一声赦令对红袖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,当即便耀武扬威地瞪了绿衣一眼,随即轻车熟路地扑到林绯叶面前,拉扯着她的裙摆,跪下连续磕了三个响头。
重生前的一幕幕画面,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,现在便如一只只狰狞的怪物般扑向了她,让她即便在睡梦中也还是不安生。
林绯叶瞥了一眼红袖,唇边绽放一朵笑,心中蓦地升起一股称心。
红袖与她再三拉扯,见没法进屋,便在门口叫唤起来。
“不!不要!放了我的孩子,都是我的错!”
当年的红袖,荣极一时,仰仗着出售她换来了烟姨娘母女的信赖和打赏,日子过得比她这个蜜斯还要舒畅温馨。乃至于娇养了那么些年,养出了如花般的仙颜,竟是连摄政王也敢介入。
当年你踩着我飞黄腾达,现在便是一报还一报。
本来这些痛苦的折磨,都是属于林绯叶的!
“是哪个丫环这般没有端方?”绿衣柳眉倒竖,小脸上写满了愤激。她在林绯叶面前古灵精怪,但性子倒是凶暴聪明得很,院里的小丫环们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。
林绯叶琯起云鬓,一身杏色莲斑纹常服,衬着面庞更是白净了几分,眼下的些许青色,尽数被妆粉袒护。
难过的夜晚终是褪去,丝丝晨光的微光洒满室内。
昨夜如风,本日,她还是是鲜敞亮丽的林家嫡出令媛。
语气中的懊悔,绝非作伪。
段傲阳冷酷拜别的背影,林雪儿笑意盈盈的俏脸,红袖面无神采地立在一旁,地上一团血肉恍惚的身影……
本是眉清目秀的俏脸上,现在却蒙上了一层奸商夫人的模样,头发狼藉不堪,眉眼间尽是烦闷之气。
林雪儿,你终是欠了我一条性命!
娥眉深锁,朱唇微启,呼吸渐急。
一身火红衣裳,本该是鲜衣丽影,但本来娇俏的面庞,现在已经充满了青紫肿痕,一双水漾的眼里溢出怨色,面上的泪痕还未拭去,活脱脱一个混迹贩子的怨妇。
红袖将头磕得咚咚作响,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面上滑落,“蜜斯,求你救救我吧。让我返来奉侍你吧,做牛做马我都情愿。”
但面前的女子倒是个例外。
比拟之下,奉养林绯叶时十指不沾泥的糊口,的确可谓优渥至极。
绿衣一把扯住她,她心中因为红袖的叛变,早已存了几分怨气,这时见红袖如此无礼,当即便宣泄出来。
绿衣递去一杯热茶,小脸上仍带着几分惊色,“蜜斯可感觉好些了?”
但是红袖却有如魔怔了般,口中念念有词隧道,“你别拦着我,我要见蜜斯,我要见蜜斯。”
她心惊胆战地摇摆着林绯叶的身躯,“蜜斯,你醒醒……产生了何事?”
女子纤细的素手紧紧抓住锦被,即便身处暗中当中,也能发觉紧闭的双眸中似有不安明灭。
多么夸姣的一幕呵,却因林雪儿的谗言与算计毁于一旦。
是夜,万籁俱寂,月华如水,一地月光却泛着如丝绸般冰冷的光芒。
……
“红袖……”绿衣见到描述狼狈的红袖,不免有些吃惊。
林绯叶默不出声,唯有一双美眸里恨意四溅。
这是你选的路,必定要支出代价。
“蜜斯,没事儿了。”绿衣只一心觉得她是梦魇着了,拍着她的背聊以安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