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苗振华声音一颤,“到现在,俺们阿谁连就剩俺跟宝柱了,俺……俺……”
李四维笑呵呵地望了苗振华一眼,“算了,这么多人,你敬得过来?好好归去陪你的新娘子!”
伍若兰赧然地笑了笑,“俺只是说说嘛!不过,结婚真好呢!”
李四维呵呵一笑,“好嘛!我们去集会室坐坐?”
这是流水席,全团两千多号人,能吃到入夜去!
日上中天,简短的婚礼结束了,酒菜已然备好。
苗振华赶紧上前一步,“郑参谋,俺来吧!”
李四维心中一松,暴露了笑容,“上一次的事,替我感谢龙组长……”
都说战役会带来磨难,而磨难最深重的却身处战役旋涡的将士们……只要此时,他们才气真正地忘怀战役的磨难。
他想喊,冒死地喊着,却喊不出声!
苗振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逝不见了,目光从世人身上一一扫过,缓缓地开了口,“实在,自从到了淞沪,俺做梦都没有想到俺能活到明天……”
“好!”李四维点了点头,“南边凶恶,冷兄多保重!”
廖黑牛却望着黄化嘿嘿一笑,“老道,老子们这一桌就你一个没结婚了!你可要抓紧啊!也让兄弟们乐呵乐呵!”
“就是,”廖黑牛也笑眯眯地望向了苗振华,张嘴就来,“碧玉破瓜时,情为郎倒置……振华,你龟儿还不晓得此中滋味吧?老子就来给你说说……”
一九三九年七月二十四日,农历六月初八,大暑,宜嫁娶。
“吧嗒吧嗒……”
说着,李四维悄悄地摆脱了两个女人的小手,还是醉态可掬地笑着,“你们吃……用饭,我要先睡……睡一觉。”
伍若兰怔了怔,也悄悄地靠到了李四维身边,“是呢!”
流水席沿村中大道一字排开,席上摆着大坛的酒、大盆的菜,香气在氛围中飘零。
那是不是要霸着不放?
说完,李四维便摇摇摆晃地到了床边,“噗通”一声栽倒在了床上,醉眼昏黄地嘟囔着,“欢畅!高……欢畅……”
“黑牛!”李四维赶紧打断了廖黑牛,笑骂着,“龟儿的,哪个用你说?给老子老诚恳实地喝酒吃菜!”
“四维,四维……”
李四维的意义很明白,老子舍不得啊!
李四维赶紧起家相送,踌躇了一下,“冷兄啥时返来?”
嘟囔声越来越低,未几时便响起了呼噜声,肥胖红润的脸上还挂着笑意……已然进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。
“哦……”李四维一愣,仓猝伸手往脸上摸了一把,动手一片潮湿,赶紧又胡乱地擦了擦,仓猝坐了起来,移开了话题,“酒菜还没散啊?”
大暑天,艳阳如火,酒宴的氛围却比那艳阳更加炽热!
冷锋赶紧点头,“他的人固然和你们所处的疆场不一样,却也是血性男人……他们是真把特勤连的将士们当兄弟了!”
冷锋笑着点了点头,“上一次的行动很顺利,龙组长也感觉你的特勤连用着顺手……以是,还得费事特勤连的兄弟们一次。”
酒,是朱家寨一战以后司令部赏的。
“不急,”冷锋笑着摇了点头,“行动还没定下来呢!我明天去南边,恰好顺道,就提早过来打个号召。”
说着望了李四维一眼,暴露了笑容,“只要有机遇,我还会来看李兄的。”
婚礼在团部大院里停止,还是由郑三羊主持,一如李四维的婚礼那般不伦不类。
李四维点头晃脑地笑着,舌头却有些打结,“高……欢畅嘛!难……可贵欢畅嘛!”
李四维一怔,赶紧松开了宁温和伍若兰,起家往门口走去,“他咋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