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宝……”翠儿也冲了出去，直奔赵天宝。
“是，”赵天宝承诺一声，赶紧走向了李四维。
一红两绿三枚信号弹冲天而起，在冬夜格外刺眼。
“好，”李四维回过神来，抢先往大堂里去了，“把带头的都带出去！”
这个在漯河镇插手的小伙子，一仗仗打下来，已经是九连三排孟繁华部下的一个班长了，少了些当初的莽撞，却也多了些担负！
“长官，”赵天宝有些急了，“都是俺下的号令……”
李四维一挥手打断了他，声音冰寒，“你也过来！”
翠儿却在挣扎，只是要求，“军爷，饶了他们，饶了他们吧，俺……俺给他们抵命……”
赵天宝一愣，还要持续说，李四维却摆了摆手，仍然面无神采，“那为啥抢军粮？”
很快，赵天宝等人便被押了出去。
“天宝……天宝啊……”
李四维一愣，昂首看了看他，悄悄地点了点头，“那些人才是祸首祸首啊！再朴素的百姓也能让他们逼得穷凶极恶……唉！”
李四维赶紧摆手，“都莫动，都莫动。”
李四维坐在椅子上，神采阴沉，苗振华有些担忧，“团长，俺明白了……因为有人逼迫百姓，以是就有了匪！”
“下次给老子谨慎些！”李四维点点头，“你们班的兄弟咋样？”
“嘭……”
全部天青寨鸦鹊无声，就连那些受伤的人也尽量憋住了哀嚎声。
“狗日的，”李四维杀意森森，“你倒是畅快了，那老百姓呢？你和那钱老爷有啥辨别？的确比他还可爱！”
李四维烦躁地摇了点头，站了起来，“老子出去逛逛！”
老三也晓得本身不该有非分之想，但是，他节制不了！
中山先生曾感慨中国人是“一盘散沙”。
“快去治伤，”廖黑牛赶紧劝着翠儿，“如果触怒了团长，他又要打人了！”
廖黑牛忿忿地骂了一句，“狗日的该死！”
“长官，”老三见李四维语气不善，仓猝打断了他，一脸光棍儿样，“这些都是俺干的，与天宝无关！”
厥后，他明白了，国人固然勤奋而聪明，却喜好内斗！
内里一片喧哗，廖黑牛正带了几个匪首在鉴别俘虏，此中有些人上山早一些，干的事多一些，有些民气狠手辣一些，罪孽深一些。
众皆沉默。
“是！”甘飞精力一振，“多谢团长！”
世人散去，大堂里只剩下李四维和苗振华。
一干匪首看得心中一寒，纷繁垂首。
“好了，”李四维烦躁地摆了摆手，“你们该不该死，老子管不了！”
赵天宝只是转头望了她一眼，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，望着李四维要求，“长官，我是带头的，甘心受死，只求……只求长官能饶了兄弟们一命……”
大堂里，李四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，那是老三曾经坐过的位置。
他廖黑牛固然在江湖上混过，女人也是好几个，但是，他从不打女人，女人是拿来疼的！
其他几个匪首赶紧涌了上来，要扶赵天宝和老三。
“跪下，”廖黑牛凶神恶煞般地走了出去，“都给老子跪下！狗日的，打伤了老子二十多个兄弟，你们倒是短长！”
李四维的怒骂声在大堂里回荡，向门外飘去，响彻天青寨，“那是一条条性命啊！就因为你个狗日的……都没了！都没了啊！老子打死你狗日的……”
“嗯，”李四维对劲地点点头，目光移开，俄然有些惊奇，“甘飞，你咋受伤了？”
很小的时候，李四维便听过“一个和尚担水喝，两个和尚抬水喝，三个和尚没水喝”的故事。
“老子……”李四维浑身一震，拳头停在了空中，狠狠地瞪了老三一眼，见他抱着头缩成一团，浑身痉挛，只得忿忿地收了手……杀人不是他的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