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时分,关师长返来了,带回了最新的号令,也带回了粮饷和兵器弹药。
为阻敌西进,新八师在花圃口掘开黄河大堤,浊浊黄河之水奔腾而下,折向东南,横扫豫东、皖北、苏北,夺淮河水道、汇入长江,注入东海,终究构成了超越豫皖苏三省四十四县的黄泛区。
说着,耿团长抢先而行,李四维紧随厥后。
关师长坐于主位,目光缓缓扫过众将,神采一肃,“本月十八日,日寇第十一军向吴城策动进犯,企图攻取南昌,遭到吴城守军固执反击,战事正酣,是以,军委会电令各战区尽快策动反击,以达到袭扰、管束日寇之目标。”
李四维暗自摇了点头,把步队停在了村外,带着苗振大步流星地往村口去了,只是神采并欠都雅。
自此,黄泛区成了第一战区管束和打击日寇的首要东西。
“哦?”耿团长一愣,赶紧点头,“这是耿某的团部驻地……我部卖力火线二十余里河防,自北向南有三处工事……那工事固然比不得军事要塞,却要比也这些要健壮很多!”
说罢,李四维躺了下去,紧紧地闭上眼,却如何也睡不着,迷含混糊间,天气已然大亮。
俄然,氛围变得沉默,两人顺着山坡爬了上去。
“我晓得,”李四维怔怔地望着东面的泽国,悄悄地开了口,“那样的仗……我在上海打过。”
郑三羊叹了口气,“团长,这豫中地处平原……地形倒和上海有些像呢!”
二十七日,薛岳将军批示豫东兵团顺利光复兰封,至二十八日,日寇猖獗反攻,第二十七军桂军长又私行弃守阵地……此时,日寇三路援兵自豫北、皖北、豫东齐至,守军难以抵挡。
至此,兰封会战完整失利,被委员长斥为“千古笑话”。龙师长也是以成为抗战以来第一个被枪决的中心嫡派将领。
说着,关师长声音一顿,神采凝重起来,“按照战区司令部的号令,我部需马上开赴扶沟、西华一线,协同当沿岸的河防军队,乘机向对岸睢县、宁陵一线的日寇据点策动进犯!”
三月二十一日夜,暂五师到达郑州,关师长直接去了司令部,其他各部临时被安设在西郊的虎帐里。
“打?咋打?”耿团长一怔,摇了点头,“哪个兄弟不想打畴昔?但是……这一望无边的都是水,咋打?”
“耿团长,你好!”李四维神采寂然,“军令在身,不敢怠慢!”
“无妨,”耿团长开朗地一摆手,“走,我们去团部说!”
当日,花圃口决堤,黄河之水奔腾而下,日军各部没法西进。
“是吗?”耿团长扯出一丝笑容,那笑容却比哭还丢脸,“但是……”
占据徐州以后,日寇大本营训令华北方面军和华中调派军合攻中原,试图把中国军队毁灭于郑州开封一线,然后沿平汉铁路南下,攻取武汉。
耿团长点了点头,长长地吁了口气,“厥后,上面引来了黄河水才逼退了小鬼子,要不然现在……只是苦了这里的百姓……我们刚来的时候……”
所谓“水往低处流”,黄河之水过了新郑县,便逐步汇入了沿途的河道和低凹地带……以是,在一战区这条沿泛区两百多千米的防地上,很多处所固然水网密布,重型兵器难以运输,但照顾轻兵器的小股军队完整能够通行,如果有充足的兵力在这条冗长的防地上同时策动袭扰战……小鬼子必定会焦头烂额。
水,到处都是水,在阳光下泛着黄色的光,那阵势稍高的处所暴露了水面,也是黄灿灿的一片,那都是残留的泥沙!
李四维悄悄地摇了点头,“只是猜想……不过,鬼子的坦克必定是开不过来了,就算有大仗打,老子们也毫不会打成上海那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