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狗日的,”马跃站在廖黑牛身边,忿忿不已,“这得三五十颗地雷吧?他们倒是舍得下血本!”
“官军从南边冲上来了……”
二当家话音未落,便听得战壕里响起了一阵惊呼,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,心底寒气直冒……官军咋摸上来的?!
“龟儿的!”廖黑牛笑骂一声,端起长枪就冲了下去,高叫着,“冲下沟去,当场安营!谨慎防备,尽快建立防备!”
五当家和六当家率部从两翼仓促向疆场冲去,恰是建功心切之时,浑然不知本身身后还坠着一支官军。
“官军……官军从前面围上来了……”
一时候,那吼声将枪声都压了下去!
崩溃很快就演变成了搏斗……枪声震天,惨叫声在山沟里回荡,草丛乱石间里尸骨堆叠,血腥气扑鼻!
利刃刺入骨肉的声音沉闷而又短促,在沉默的望东沟里回荡,却格外清楚……刺耳!
“也行!”马跃并不对峙,呵呵一笑,“你嗓门大,演得更像些!”
“嘭……轰……”
四当家没有急着命令,只是紧紧地盯着晨雾中的桐树岭,一双耳朵竖了起来。
就在五当家、六当家被袭之时,四当家的守势也是一弱,他也听到了望东岭上那如雨的枪声!
李四维一马抢先,带着黑压压的步队从桐树岭上直冲而下,如同吼怒的巨龙!
“咻咻咻……”
惨嚎声不断于耳。
廖黑牛望了他一眼,有感而发,“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!”
“机枪手,机枪手……啊呃……”
“千万不能下雨啊!”望东岭上,二当家昂首望着阴沉沉的天空,神采中透着一丝担忧,“雨一来,就白忙活了!”
桐树岭西坡下是望东沟,不过三五百米宽,四当家乃至能闻到桐树岭上飘过来的硝烟气味,却看不清山岭上的景象!
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是!”众将士轰然承诺。
他吼声刚起,李四维的吼声也在桐树岭上响起,直冲云霄,“跟老子冲,全歼杆子,攻破飞鹰堡……”
“砰砰砰……”
这桐树岭是杆子们布下的最后一处雷区,地雷非常麋集,扔到树林中的树筒子不时就会砸爆一两颗地雷。
“噗噗噗……”
“杀啊!”桐树岭上喊声震天,“攻破飞鹰堡!”
“啊啊啊……”
间隔拉近在三五百米,刘黑娃毫不踌躇地抬起枪口扣下了扳机!
“不,”廖黑牛慎重地摇了点头,“你留在岭上策应!”
一众杆子做鸟兽散,在望东沟里逃亡疾走,只是……望东沟里再无一处生地!
山坡上的爆炸声嘎但是止,余音还在山谷中回荡。
“咋回事?”老观峰下,五当家皱了皱眉,“狗日的,二哥他们也太心急了!”
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官军!”
三十多个兄弟个个伸手健旺,战术行动纯熟……正如廖黑牛所说,这些都是老兵油子啊!
不时又有爆炸声响起。
二当家一咬牙,大吼起来,“官军败了,官军败了……追上去,一个也莫放跑!”
机枪刚叫了几声,一颗枪弹便正中机枪手的额头,“噗……呃……”,血光飞溅,机枪手浑身一震,有力地扑倒在枪管上,机枪顿时哑了火!
五当家如坠冰窟,那短促的枪声却似催命的更鼓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暗斗,嘶声大吼起来,“当场防备,当场防备……”
枪弹如飞蝗般劈面扑来,身边的人越来越少,四当家终究反应过来了……望东岭已经丢了,冲上去只能死!
他们一走,赵德柱赶紧带着剩下的将士向山下摸去,追六当家的步队去了,“不要急着开枪,先筹办手榴弹,等老子的号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