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圈倒完,廖黑牛端起酒碗往面前一举,望着李四维神采一整,“大炮,你龟儿终究结婚了……老子替你欢畅!来,先干了这一碗……”
李四维悄悄发狠,想闹洞房?门儿都莫得!大不了……老子明晚再入洞房!
那一天,李四维应当会头戴呢帽,身穿缎袍,斜披大红花,骑上高头大马,带着花桥和锣鼓唢呐,义气风发地去到一户殷实之家,接回一名和顺贤淑的小家碧玉。
说罢,李四维又抬头灌了起来,“咕噜……呃……咕噜……”
在疆场上厮杀,哪个还能不受伤?获咎了军医……怕是要多吃些苦头!
终究把酒灌完,李四维身形一晃,重重地把酒碗顿在桌上,一屁股坐倒在板凳上。
那一天,伍若兰也该凤冠霞帔坐上八台大花桥,带着十二抬(以放满一张桌子为一抬)或者更多的嫁奁风风景光地嫁入朱门大户。
王福来摇了点头,幸灾乐祸地笑了,“团长明天怕是要醉惨了……”
李四维的神采通红,酒嗝连连,却仍然抬头灌着,“咕噜……呃……咕噜……呃……”
说着,李四维伸脱手去抓酒坛,手却颤抖得短长。
“嘭!”
杨国兴却笑得畅快,“明天不醉啥时醉?新郎官醉了,这酒才喝得喜庆嘛!”
“二拜高堂!”
“哗啦啦……哗啦啦……”
起首,纳采。
众兄弟一愣,轰然大笑,“黑牛,两个新娘子在洞房等着呢!团长明天早晨辛苦得很……”
李四维手一僵,只得端平了海碗,任他倒。
众兄弟赶紧拥戴,声音降落,然后抬头就灌,“咕噜咕噜……”
见了酒肉,众兄弟都仓促地往桌上挤……固然这流水席会一向开到早晨,但是,哪个不想先把肉吃到本身肚子里去?
于秀莲和小占带着一干女兵簇拥着宁温和伍若兰出了大堂,径直今后院去了。
作为在上海肄业的女人,宁柔能够会赶上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才俊,最后穿上洁白的婚纱,在某个教堂里经历一场繁复而不失昌大的西式婚礼。
但是,运气老是这么无常!
李四维喝完,也把酒碗竖了起来,与廖黑牛相视一笑。
李四维一怔,苦笑不已,“龟儿的,还说不难堪老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