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黑牛急了,“冲锋号,冲锋号!”
李四维头也不回,咬牙切齿,“要吃,就要把他们一口吞下去!”
破空声响起,一颗炮弹直扑而来。
波田少佐抬头朝天,双目禁闭,脸上血流如注,身上躺着的侍从已经血肉焦糊,透过背上焦黑的洞穴,能看到内脏。
李四维一昂首,环顾世人,“王六根,你带人护送伤员跟上来,其别人跟老子走……庞贤义,你龟儿跟着老子,不准后进!”
“哒哒哒……”
计逵走了过来,叹了口气,“可惜,我们带的炮弹太少了,要不然这伏击能轻松很多!”
爆炸声震天,全部山谷都在颤栗。
两个兄弟赶紧将王二虎扶住,走到了一旁,包扎起来。
八公山区间隔寿县城十余里地,寿县通往淮南的公路从山区南端通过,石猛带着兄弟们却尽捡山路小道跑,波田大队也只得跟着跑。
“嘭嘭嘭……嘘嘘嘘……霹雷隆……”
百十米的山谷一眼就能望到头,小鬼子的前锋正看到劈面谷口支那甲士狼狈的身影,顿时嗷嗷叫了起来,“不要让他们逃了,不要让他们逃了……”
庞贤义微微抬开端,指着那具被打成筛子普通的尸身,“他……他没死……死透,俺正要……”
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北面?”卢永年一愣,“深山?”
他气愤、不甘,却又绝望!
此时,随队只要六挺捷克式轻机枪,这是在漯河新设备的,却深得将士们的爱好,简便、火力却涓滴不弱……固然只要六挺,却也够了。
硝烟渐散,近藤大尉已然支离破裂,化为一堆碎肉。
“霹雷隆……”
“砰……”
卢永年还待说甚么,刘黑水拉住了他,微微一笑,“卢团副,放心吧,这里没题目……廖营长说得对,你们去找个好处所,兄弟们打完了,必须好好休整一下。”
李四维松了口气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刚取出皱巴巴的烟盒,却听得一声大吼,“谨慎!”
右边的山头机枪声响起,枪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。
李四维望了一眼那具尸身,那是一个年青的少尉军官,满脸的血污,右腿只剩了半截,但右手死死地握着一支手枪……李四维顿时了然,“你看他太惨了,不忍心动手?”
寿县北部多丘陵,李四维带着步队一起往东北疾走而来,面前的阳光俄然一黯,步队已经突入了一处小山谷。
苗振华仓猝说道:“团长安排好了……让你在劈面谷口阻击仇敌。”
东条准尉略一踌躇,“要不要……歇息一下?”
“不,”松浦少尉一咬牙,“拖住他们,少佐的主力赶上来……就能一举毁灭他们!”
山上还是没有动静,廖黑牛强自忍耐,不能打草惊蛇!
“嘭嘭嘭……轰轰轰……”
王六根一怔,“不打了?”
松浦小队畴昔不久,小鬼子的大队人马追了上来,浩浩大荡。
俄然,他精力一振,“就是这里了,兄弟们,上山!”
“对,”廖黑牛嘿嘿一笑,“去找个好地儿,兄弟们打完这仗,好好歇息一下。”
世人都是一震,大气也不敢出!
富勇大尉肝胆俱寒,跌跌撞撞地冲出谷去,头也不回地跑了!
无可否定,不管兵器设备还是军事素养,日寇都远超国军。深受军国主义熏陶的日寇,上到将军下到浅显兵士,都猖獗而麻痹。这类猖獗和麻痹让他们一往无前、所向披靡,但也恰是这类猖獗和麻痹,让他们有了一个致命的缺点――骄狂!
“少佐,”侍从惊声高呼,称身扑向了波田少佐。
“团长,”郑三羊俄然停下了脚步,大呼起来,“拼了……不把这尾巴割掉,会有大费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