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巧过来几个有买卖来往的商贾,祝由回身寒喧,稍稍掉队了几步,同别的几人一道上的看台。
这才点头同意,见秦疏伸直在一旁,也是哆颤抖嗦的,眼神都有些直了,内心一揪,莫名的有些肉痛。
易缜指着一旁看台,对秦疏道:“你去那儿看看。”
祝由赔着笑出来,这才得空回身进了另一间舱房。房中有两人陪着秦疏,见来的是祝由,悄悄退了下去。
众侍卫下不了水,又恐弓箭误伤,傻看着几人在水中翻滚。所幸端王已取弓箭在手,他没有平常兵士那很多顾忌,箭法也是极好的,开弓便是连珠三箭射去,将易缜身边比来的三人执刀的手臂贯穿。疾词厉色喝道:“猖獗。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燕淄侯,摆布还不快将人拿下!”
青岚不等他叮咛,稍稍掉队两步,不声不响的也跟畴昔。易缜本还想说点甚么,终究还是忍住,目送着秦疏走到看台边上,这才朝端王走去。
秦疏已经换过衣服,正拥着棉被坐在大床上怔怔发楞。等他走近了,从被下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来抓住他,他一向默不出声,直到现在才低低的哽咽着唤了一声:“师兄。”
易缜不耐,从他手中扯出袖子,急着去看秦疏。秦疏脸上一分赤色也没了,全仗中间有人扶着才没有瘫软下去。
这下边所幸秦疏并没有一个猛子扎进水里,教他再也见不着。正挣扎着要向比来的船只游去。闻声身后响动,忍不住回过甚来看了一眼,不想是易缜扎手裹足的浮出水面,两人都是一怔。
祝由多么样人,一转念叨:“……当真是她把你推下来的?”回想那人的边幅,已经在心中冷静策画着记下。
登台演出的都是出挑的艺人,节目更是别致风趣。他却偶然多看,漫不经心的瞧了两眼,目光悄悄住两岸看台观众里逡巡。茫茫一片人海,放眼看去皆是世人兴趣勃勃的脸,陌生得很。最外层倒是严严实实的兵士巡查扼守,不时能见着兵器上一闪而过的亮光,虽隔侧重得人海,仍旧直逼他的眼。
秦疏脸上涨红,不过半晌又转为乌黑,此时却没有能够让他惭愧的时候,只得勉强颤着声道:“皇上……”再也说不下去。
河面上临水搭起两丈多高的一溜台子,易缜拉着他住最高走去。
“侯爷是坐车来的?”祝由天生不拘束,举手投足间皆有一两分风骚神韵,自如笑道:“本来想坐车得大朝晨出门,这才坐船,谁晓得满河都是如许想的人,担搁到这时候。反而不如侯爷费事。”他见秦疏站在易缜身边,也就是稍稍扫了一眼,两人目光微微一碰,便各自转到一旁去。
不知如何的,内心就渐渐一沉,总感觉有庞大的不安一点点满盈开来。
秦疏不及回身,顺着风声侧身让过,却见水中多了数名身着水靠手执利刃之人。
其他没受伤的几人闻言仿佛全都怔了怔,高台上端王冷眼看来,仿佛要再取箭矢,相互看了一眼,扯着受伤的朋友潜入水中,那三人血流不止,从水下冒出一溜腥红,渐渐在水面漾开,唬得在场世人一时半会不敢出声。
易缜不睬会他,皱着眉道:“就照说好的,不管能不把七煞引出来,到了酉归我就带他归去。”入夜后也有灯会和官方的赛事,但场面也更加混乱不易节制,易缜唯恐不能万全,只同意白日将秦疏带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