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初,帮着洋报酬虎作伥的二鬼子教徒更可爱。他们多数出身地痞地痞,游手好闲祸害乡里,并不是真的信教,却帮着洋人很轻易就打入官方,获得本来极难获得的大量谍报,充当带路党,欺男霸女欺诈讹诈,好事做尽!
他特别存眷鳞次栉比的整齐齐截规格板房,和夕阳下熠熠生辉的不锈钢旗杆,嘴角闪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,含糊不清的道:“或许这就是上帝的旨意,让一桩古迹出世在帝国看中的处所。”
中间的刘大富很狗腿的阿谀:“那是,谁能跟少爷您比啊!洋人也不可!”
杨浩是头一回坐这玩意,全木头打造,里外一股鱼腥味,随风吹动晃闲逛悠,没经历的人三两下就能晕头转向,吐成一堆---比如豪杰王仁义。这位走南闯北一起平趟,工夫了得的妙手,愣是没走出一里路,就把早餐进献给了海里的鱼鳖虾蟹,神采蜡黄,哪怕吃了杨浩给的晕船药,也不顶事。
庄师爷满足的暗自感喟,他算是明白杨家的套路了。全部县城里凡是有点权力的,现在都已经被绑在其战车上。
他近几年常常从天津跑烟台或者牛庄短线,早都风俗了的。
只不过这一幕,杨浩倒是看不到了,当时候,他已经悄悄绕过县城,从涛雒口乘上帆船,与完整呆烦了的宋云生一行一起,晃闲逛悠的往北飞行。
“明白!”刘大富干脆承诺着,回身颠颠的跑去了。
回县城的路上,马车中,吕大老爷把身子靠在软枕上,抚着肚皮悠悠叹道:“杨氏所作所为,与本官之前所思迥然分歧。仿佛,他们并非洋夷派出的坐探,也非是洋教士那等要坏我贤人教养的邪徒,更非纯真要赢利发财的商贾。啧啧,令人颇费考虑啊!”
庄师爷捋着胡子沉吟:“东翁,实在不管他做甚么,只要不是发兵造反,我等只需坐享其成便可。”
方云海,是他们那批十一土贼中的一个。家就在十里外的村庄,父亲是个测验考含混了的浑沌秀才,四肢不勤五谷不分,甚么都不会干。
第四日,杨浩等候货色转运和航船到达的同时,把这期间已算的上繁华的烟台转了个遍,拍足了照片视频质料,领受他们帮手买下的地盘,以及一大宗的从招远那边来的金砂。
没法打倒的军方,获得了往青岛、登州、海州驻军处倒卖洋货的庞大利润,当然不会找茬。县里的胥吏一干人,死的死残的残,上百号一线官差兵丁现在还在黉舍里洗脑,出来后必定会变成他们的人。
放下望远镜,安治泰带着两名侍从和一名领导,回身沿着山脊,向县城放下行去。
胶轮马车加上钢板减震,一起慢行晃闲逛悠,入夜之前必然能到县城,睡一觉也是无妨。庄师爷觉得话头到这里就算完事了,不料吕知县俄然来了句:“向沂州府奏报的折子,还要考虑一二。本县经济大兴期近,须得有个专职的县丞帮手才是。”
作为十一人里头认字最多、能写能算的“文明人”,临时与另一人黄老八轮番坐镇县城,掌管谍报汇集清算事情。
庄师爷不再多说,抄在袖子里的手,却下认识的摸了摸那厚厚的一叠子日升昌银票。那是杨浩悄悄塞给他的,脱手就是一千两!顶他忙活两年的收成了。
这一幕,被三里地外海拔二百多米高的小山顶上,手持单筒望远镜的安治泰看的清清楚楚。
次日凌晨早行,经一日夜的冗长折腾,终究在第三日的下午到达芝罘港。幸而此地已经不但有了晋商票号,更有山西会馆,向来没感受那么累的杨浩拖着快散架的身子,与宋云生等人一起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