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黛又是一颤,白梨梨晓得她担忧,轻声说道:“你去前面守着就好。”
景道玄围着白梨梨转了几圈,一双桃花眼似要把她身上看出几个洞穴,“拾字。”
几年不见,成精了这家伙!
“敢问王爷想问甚么?”
“呵!你安知本王身份?”声音满含兴趣,好似面前的不是宫妃,而是一只猫儿。
哪个普浅显通的女子能得姐姐和太后喜爱有加?
“妾并不知。”她是真的不晓得,为何引发他的重视,莫非是景贵妃的原因?
刻下的字如同他的人普通,含了几分凌厉的杀气。
曾经稚嫩的贵族公子,现在已是名冠天下的宣王。面上慵懒夸大,可白梨梨能感到他身上所带的凌厉与杀气。
她的声音极稳,眸中不见半色慌乱,可心中小鹿乱闯。在他面前,她粉饰了统统能想到的,包含声音,可走路姿式竟然忽视了。
白梨梨想回绝,可这测字一事只怕是景贵妃所言,此时如何回绝得了呢!
“左边手字,乃是本王手持兵力。左边上方三角之势,乃是本王寻她的恒心,找遍天下在所不吝,生要见人,死则见尸。至于上面的口嘛,则是她迟早要落入本王的锅里,裹入本王腹中。”
是在芳华殿里给景贵妃测过的字,难不成跟他姐姐玩一个套路?
白梨梨内心一颤,面上倒是笑的稳稳铛铛:“王爷真乃长情之人,能被王爷惦记,您的那位故交实在是三生有幸。在妾看来,此字左边乃是手字,看来您为了寻觅故交亲力亲为的下了很多工夫。右边一个合字,合字上方摆布两边尖角出头,有分道扬镳之相,下方的口字亦是两横两竖,您与她并非一起。再看您手持利剑写于木字之上,有金戈之兆,非常不吉利……”
饶是白梨梨曾经熟谙他,现在也被男人的俊朗闪了下眼睛,那张俊美俊的脸庞上覆盖着疆场的风霜,带着一股子北梁官宦后辈少有的男儿气势。
一想到在庆功宴上不成制止的和景道玄见面,粉黛的脸皱成一团。
他得有多恨她呀!
刚迈出两步,只听男人声音再次响起:“白小仪何必焦急走呢?听闻白小仪非常善于测字,相逢不如偶遇,不如为本王拆一字如何?”
宫宴这一日是个好气候,日头和缓,把前阵子下的雪化了个洁净。
“本王之前有一故交,失散多年,本王寻遍天下也不见她的踪迹,本王就想晓得她在那里。”
哪个普浅显通的丑女能一跃成了宫里的主子?
白梨梨噗嗤笑出声,粉黛的话听上去简朴,但老是含着对情面油滑背后的一针见血。
白梨梨垂眸不语,立在一旁,等着他开戏。
天下乱成一锅粥,找小我比大海捞针还难。
见白梨梨停下脚步,景道玄快步走上前,轻声笑道:“林中清幽,本不想打搅白小仪,还望白小仪不要介怀。”
她的话半真半假,越是这般,景道玄猎奇之心更胜。
“然后呢?”腔调上扬,慵懒中带着几分不羁,“你但是要奉告本王,她已经凶多吉少?”
白梨梨内心“格登”一顿,较着的感到身边的粉黛身子一僵,因而悄悄拍拍她的手背,表示她放心。
粉黛隔着门缝往外瞅,“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,晓得的是景家小贼来宫里蹭饭,不晓得的还当是皇上选妃。”
“何必老是焦急走呢,白小仪可知,本王刚才为何叫住你?”
景道玄长臂一挥,自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,在粗大的竹身之上手起游龙,一个萧洒至极的“拾”字鲜明立在上面。
景道玄看着粉黛的身影,笑道:“你的侍女有些严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