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晓得。”
白兮婉也跟着笑,“阿苼,别跟生机了,不怪他们,我太累了,早就该歇息了,我本觉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,但是老天垂怜。在秦府的时候……我本来只想远远地看你一眼,不想拖累你的,但是……但是我忍不住……”
“这位女人她……怕是……哎……这女人身子根柢本来就弱,已经闪现油尽灯枯之势,加上克日烦多伤神,本日又逢此大劫,血流成注,人有阴阳,即为血气,阳主气,故气全则神旺;阴主血,故血盛则形强。人生所赖,唯斯罢了,这位女人气血两弱……请恕小老儿有力回天。”
“去筹办热水和洁净的布条,再拿点酒来。”
白兮婉抓住宋瑶笙的袖子摇着头,“别去了,做甚么都是徒劳无功,我现在应当是回光返照吧,趁着这会我想和你说说话,我怕今后再也不能和你说话了。”
“但……我没有想过害她,未央是个好女人。”
在皇宫,惠后给未央下毒,另有楚怀柔谗谄未央的时候,都是她在帮着她。是她禁止了惠后,告诉了宋瑶笙。
“啊?”
张太医被宋瑶笙捏得生疼,但他见过太多人不肯忍耐生离死别而对他咄咄相逼,“相爷,我了解你的表情,但如果人参鹿茸能救这位女人的话,小老儿也不会这么难堪了。”
“我不是……不是用心暗里跟惠后联手的,我晓得你不喜好,也不想我卷进纷争,但……我很想为你做点甚么。”
张太医把白兮婉的手放回裘衣中,看向宋瑶笙欲言又止。
汗青对这段政变的描述非常含混其词,当年活下来的大臣也对这件事三缄其口,留下的文献更是寥寥,对于宰相荆离的传闻也如同漫天飞雪普通,有人说宰相是女子,也有人说,是当时的欧阳家用心谗谄误导别人以为宰相是女子,相较而言百姓们更信赖后者,毕竟这么一个出彩的人物,如何能够是女子。
“张太医,她只不过是受了一刀,一刀罢了,我也受过,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?她不会有事的吧?你要甚么药,人参也好,鹿茸也罢,只要能救她,我都能够共同。”宋瑶笙抓着张太医的手越来越用力,“我不信她会死,她如何会死?”
张太医看到床上的白兮婉,又看到她伤口处破洞的衣服,从速遮着眼睛说:“非礼勿视非礼勿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