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楼少不了安抚姬明几句。想起夏侯夜来,他道:“夏侯夜立此大功。不封赏不可。就是不能让其统领北军。肖刚正与姜古一样刚正不阿,可为丞相。”
“过后想起来,父皇也感觉当时过分果断。幸亏如风来报,说丞相与丞相夫人被人劫下……”
好久的时候,两人都没再说话。
天楼拱手向姬明。“父皇!儿臣决不信赖姜丞相一家有兵变夺权之心。”
想起当时香殿内的苍茫。天楼坚信不疑姬明当时只是气昏头了,才草草做出决定,他道:“父皇!事出太俄然……实在也怪不得父皇。父皇!荣王在出宫后又遇刺杀。劫杀之人还自称梨花一笑。这事荣王可作证。只是,儿臣无能。几人合攻,还是被他逃脱。”
柳凌云是姜楚陌旧属,统北军又能对南军构成牵形。姬明考虑了一下,点头同意。
姬明的目光落到几上的茶盅,又有几分呆痴。心想,昏君也好!罪孽也罢!统统都让他这个风烛残年的人来承担!
姜氏一族撤除,夏侯氏也重创。哪怕夏侯子莘与夏侯夜再为官又如何?还不是孤掌难鸣?
机遇来了,岂能不好好操纵。
现在,他额上搭块润润绢布,躺坐榻上发楞。
心头缠绕的事很多,天楼的表情一样不轻松。
北军的首要姬明深知,姜楚陌带领精锐军队逃出城去,他那口气还忧积胸口,可气归气,北军将领一职由谁来当也是他当下必得考虑的事,“那由谁担负?”
雨夜的风好和顺,和顺得与细雨难分难舍。
“卑职对假公主不体味。但卑职以为姜丞相决背叛之心。但证据确实……”说到最后,马如风的话越说越小。
一声长长感喟,天楼终究突破那份烦复的沉寂,“丞相与丞相夫人如何样了?”
“把事办完。儿臣马上就回。再返来时,儿臣将以太子身份来见父皇!”天楼也不忍再次与老父拜别,可大局已定,并且救下姬玉萝他又瞒着姬明,姬玉萝的伤势不答应他留在宫中。
养心殿
小于子与小票据惊诧得张着嘴。一时没反应过来。而后,跪于地向天楼施大礼。
与马如风出了殿门,天楼慎重向马如风抱拳道:“马兄!现在柳凌云并不在中尉府,他定是闻风躲了起来。我信赖,父皇赦免的圣旨一下。他定会在北军中现身。如果没有,你可暗中派人寻之。父皇面前也请你替他对付。”
天楼之言正合适姬明心中所想,他几次点头。
待看得儿子后襟鲜血染红,姬明心疼得直皱眉,让小于子从速传太医。
公主难缠!刚才的那一幕还残留意头,略不谨慎,便有能够颈上人头不保。于天楼的这个拜托马如风是感到难堪极了,但对方是将来的国君,他不敢推却。
只是残暴哀思的结果也才让他蓦地想起若空大师之言。并且君臣交谊难忘。他此时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忠心耿耿相辅朝政的姜古!
天楼眼神制止了小于子。向姬明道:“父皇!真的不碍事!”
天楼掀了袍裾跪向地,当真地叩了个头,“父皇!国泰民安,此案牵涉甚广,一旦无停止,必定会祸及无辜百姓。请父皇三思!”
“遵殿下叮咛。顺利劫出丞相与丞相夫人,但丞相夫人在途中受了伤……”马如风又说不下去。
天楼与马如风排闼出去,打断了姬明的思路。
姬明眼中蓦地腾起一团肝火,“停止?”
姬明定定地锁住天楼,他一贯为儿子为荣,可岂能随便变动圣意,“那如你所说,姜古与姜楚陌呢?”
姬明错愕地瞪着天楼,心中直不信赖真有梨花一笑这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