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家家事多,少不了沐浴换衣,打扮打扮。流落在外五年,落下病根,身材荏弱。姬明一怔,哈哈大笑几声,一回身,就见夏侯夫人跌跌撞撞地跟在前面,干咳一声,柔声道:“这晚膳吃得过饱,得活动活动。”
夏侯夫人敛了心中那不快,拍了几下胸口。一手搭在秋兰肩上,一手虚空扶去,目光却转向姬明,盈起一抹笑来,“这天香公主的声音啊好似林间的鸟儿,山间的清泉,一听之下,当即就神清气爽。”
一留置宫人端来茶水,小桂殷勤接过,把热茶给姬明与夏侯夫人奉去。
姬玉萝扶了扶发,感喟一声,“夏侯夫人美意使了她的贴身侍女来服侍我,这面子还是得给。并且她是夏侯家人。不宜获咎。”
姬玉萝刚要宽衣解带,侍女就来报说皇上驾到。她仓促重打理衣裙,行动不稳,大礼跪迎。
马车轱轳地碾过官道,柔荑纤纤,挑开帷幔,便见那远山深洼一处茫茫白。眼中便闪现出那一树梨花后的翩翩男人。
夏侯夫人的心在姬明不安的走动中一点一点地被揉碎,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几弯淤青。
白纱裹指端,极易瞧见,夏侯夫人不过一瞟,当即变脸,皱着眉道:“小桂!你手如何啦?”
“给皇上存候!”
一声悄悄感喟,多少愁绪透露,夏侯夫人提拉着裙子坐上坐榻。
小昭接过药,不甘心肠道:“那婢子仗着从如花宫调来,向来对公主不敬。也不知是不是夏侯夫人教的。依奴说,老天奖惩她才让她摔了一跤。这叫该死!”
秋兰一边给夏侯夫人清算裙裾,一边小声嘀咕,“这天香公主一返来,全部皇上的心肝宝贝。这后宫嫔妃恐今后也得看她神采行事了。”
疯疯火火疾步紧跟的夏侯夫人苦不堪言。却不敢发一句话。
侍女秋兰的声音轻柔传来,由哀怨窜改成痛恨的夏侯夫人才敛了狂涌的思路。盈起一抹笑来,没把手中茶水递给侍女,而是倔强地走到姬明身后,微微欠身,“皇上!心急也得喝上一口茶水。”
“谁晓得夏侯夫人安的甚么心?”提到夏侯明珠,小昭深晓得此中短长干系,声音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