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管事抬眼看了柳大老爷一眼,半晌也只说了句:“主子只怕二爷不会应。”
柳大老爷昂首看了他一眼,语气有些冷酷:“倒是瞒不过你,却也是没有别的体例,总归要试上一试,何况老夫人那边已经开了口……总不好让她去求一个孙字辈的,便由我来提罢了。”
旁人入不得栖意园中一窥真假,却又从芣苢各种行事中猜测出一二。
“老爷?”
尤静婉一个才入府的通房自是想着体例奉迎主子爷,见大爷心系母亲,稍一探听便知一二,自家好姐妹又是在栖意园中,不免不生出一些旁的设法出来。
现在一看才算是放下心来,旁的不说沈鱼现在的好气色倒是非昔日能比。
沈鱼见尤静婉久久未语,面色也不是非常的好,不由得担忧一句:“刚头还好好的,这会如何这般神情,如果心中有事儿,尽管同我说了便是,我虽是不济,不定能不能为你分忧,但也好过你一小我悄悄在内心难堪。”
沈鱼远远的便瞧着个亭亭玉立的粉装才子,站在汉白玉彻成的台阶上翘首以盼,一身寡淡的粉衣愣是带出几分初夏时分的明艳,不是尤静婉还能有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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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管事近前一步躬身道:“当日去清平坊里选人时,原凭沈鱼女人资质不管如何也入不得府里的,倒是那大爷处的尤静婉在管事婆子那边低言几句,那管事婆子便言说府里照顾坊里买卖,为谢过才白送了个笔墨丫头,便是沈鱼。”
桌上香茶点心早就备的一应俱全,沈鱼跟着尤静婉落了座,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子。
尤静婉早就得了信儿,沈鱼到时,她已是等待好久。
沈鱼天然感觉理亏,栖意园里旁人进不去,她自个早也不敢提,便是拖了这两个多月才同静婉见上这一面。
“是。”李管事毕恭毕敬的回声,压住心底的惊奇,二爷回柳家近十年之久也没见父子二人说过几句话,常日里老爷多数是忙着朝堂上的事,二爷又在栖意园里等闲不会移驾,一年到头根基见不得几次,每回还都是个家宴,只远远的看上几眼,如何今儿俄然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