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家二爷身前的通房沈鱼虽不是倾城色,倒是个实打实的妙人儿,三两句话,便引得老夫人畅怀,昔日里合府高低也只要二夫人有这般本事。
一桌后代眷人后便是如是评价沈鱼。
一顿宴席吃下来,一桌子人倒是兴趣不缺。
二夫人笑着道一句:“栖意园里摆布只你一女子,日子久了不免无趣,二爷无事儿时,你也偷会子懒,多来外院走动走动,老夫人最最喜好你们这般年青貌美的,我这个徐娘半老的,怕是早就得宠喽。”
二夫人笑吟吟接着话茬:“母亲说的是呢,媳妇瞧着也是好的,虽是常日里打仗不甚多,媳妇感觉只一样,能讨得二爷欢心,奉侍好二爷,便是错不了的。方才远远的瞧了一眼,看着二爷的气色,倒是较往年好了几分。沈丫头但是功不没呀。”
别的么?呃,欺负人算不算“沈鱼想着脸上不由热了一热。
二夫人一张巧嘴,惯会哄人,公然柳老夫人听到,便是一阵畅怀,笑骂着指了二夫人对沈鱼道:“你莫听她的,她这明里暗编排我呢,你们说说这是个甚么人儿,竟还同一群儿侄辈的捻酸妒忌起来了,都是做了奶奶的人了,当真是越活越归去了。”
二房倒是别样的热烈,单看这桌上的几位姨娘,膝下起码也是有一子的,二房统共七子五女,最小的儿子本年将将两岁。
听她如是说,沈鱼虽是面上一派谦虚得体的笑容,内心却暗自翻个白眼,心道:生受了人的礼,却又说如许的场面话,便知不是个省油的灯。
青蓝招招手便有个小丫头搬了个软凳放在老夫人跟前,沈鱼那里敢坐呢,一桌后代眷,最次也得是个有子的姨娘,那里又有她一个通房的位置呢?
她这话倒说到老夫民气里,便见老夫人慈爱的看她一眼,沈鱼感觉头皮有些发麻。
沈鱼倒是不敢忘礼,忙上前屈膝施礼:“给二夫人存候。”待二夫人跟着的得脸的嬷嬷得了眼色上来扶上一把她才肯起家。
思及至此,想想自已现在的处境,尤静婉一时只感觉各式滋味涌向心头……
沈鱼也只在内心嘲笑,便作一副娇羞状,再云山雾绕的说两句,全凭她本身猜去罢。
见沈鱼上前,还未说话,便扬起个驯良可亲的笑容,沈鱼屈膝施礼,祝寿的吉利话捡着好听的说了几句,老太太笑容更盛,伸手虚虚扶了一把,青蓝看惯神采,忙将沈鱼扶起。
至于二爷那边,沈鱼撇撇嘴,单看栖意园里现在的风采,怕是近几年难添新丁。
男来宾这边喝的热烈,却说沈鱼由清蓝一起引着上了小楼。
阮氏一族一向占有江南,盐运使又是个肥差,沈鱼感觉诧异,远在帝都的柳家如何也能将亲结到数百里以外的江南去呢?
她这里本来是客气一回,哪想到一桌子倒是当了真,一个小我精一样,谁不想在老夫人面前表示一回,由其二房里的几位姨娘,那题目更是接二连三的问着,这一通刨根问底,若不是沈鱼日日对着柳二爷那般阴沉性子的人物练出几分功底,差点抵挡不住。
二夫人话里话外带上三分密切,直把沈鱼一个通房抬得不能再抬,一世人瞧着风向也只要跟着拥戴的份。
三分色彩,七分妆点,这话并不假,现在的沈鱼便是说她哪位爷的正头奶奶,也是无人不信的。胭脂薄施,添上多少清丽,一头低调却又不斐的珠翠,件件精雕细琢,新奇奇妙。更莫说身上的衣裳,料子如何精贵,单单只是款式绣功又是在坐的哪一名敢比的呢,一个通房穿戴如此出挑,大师倒是一并失了然普通,佯装不见,无一提上一句,还不是顾忌栖意园里的那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