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早闻柳府观月楼上弄月观星是个绝佳的好处所,用过晚膳又探听着彻夜倒是无人畴昔,便大摇大摆的朝那楼上去了,原想拐个弯邀了柳淮扬一道的,何如津润堂的门也没出来便叫芣苢请着出来了,只说二爷正在书房内同女人一道下棋,是不准旁人扰了的。
他长臂一伸,那字帖便捏在手中置于面前细细抚玩。
虽是知春时节,只晚间也免不得寒凉,温方叫冻的打个颤抖,心中模糊生了些退意,但又想着那楼还未上去便叫冻的退了归去,怕叫园子里的人晓得笑话,只能忍着夜寒如水,操着袖口噔噔噔一口气登至楼顶。
倒是柳淮扬不为所动,长指轻点桌角,似有深思之意,斯须才又抬眼同他正色说上一回:“父亲既是要面子的人,那儿子便退上一步,那便由父亲开口将我过继给三叔罢了,如此一来倒是显得父亲很有胸怀,也不落人丁舌话柄。”
“父亲倒是更加记性不大好了,儿去漠北前便同您说过一回,这柳氏宗长的位置儿夙来便未曾想介入过。畴前便是,本日还是,今后当如此。”
倒是才搁下笔,便见柳二爷带着芣苢走了过来,单单瞧着面色便晓得表情不差,想来大老爷那边谈得妥了。
大夫温方总算对劲的点了点头,心道不枉自家冻着跑上这一回。
“这很多年来,便是块石头也该捂的热了……你费经心机的想分开柳府,现在更是想同为你离开父子干系,便是这般恨我?”柳老爷一脸灰败之色,犹是不断念的想再问上一回。
“孝子,为父还未故去,你这般……竟是要请出长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