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那枚,据母亲说,是外婆在母亲出嫁前,照着在寺中祈福方丈赠送的一朵木兰花打造的,簪顶的碧玉木兰有两瓣花瓣是微微下曲的,边沿还用银丝勾画,而非论官方还是宫内都是不会如许打造一只木兰簪的。
“明天午膳时您还没返来,我心中焦心就去烟波亭找您,也没有见到。我深思着您是不是已经返来了,就想正幸亏那边再找找您的簪子。我晓得这是老夫人给您的,您这两天为了这个表情不是很好,没想到真的就在亭前面一个角落里找到了,埋在草中呢。”
裕王,还是皇上?这两枚簪又是如何回事?
裕王那边我没法弄清楚,但是,皓月这边我却还能问问小荣子。
我看着他,收起笑容,“不是说在前面那株桂花树下么?”
“趁机……溜进柳妃的宫中,将那簪子偷了返来。“小荣子说完连连叩首。
皓月仿佛要说甚么,我摇摇手,朝她笑了一下,“去吧,皓月。另有,谢过了。”
迷含混糊中,有人出去。我翻了个身,展开眼,头有些涨。金丝绣凤的宫纱床帐被悄悄翻开,皓月惊奇地看着已展开眼的我,“蜜斯,我把你吵醒了?”
我盯着他,“小荣子,在你们几个当中,本宫是最信得过你的,如果你都骗本宫,本宫的心可就凉了啊。”
我有力地笑笑,“没有,我醒来一会儿儿了。”
小荣子不远不近地跟着我。直到我走进九曲长廊,在烟波亭里坐下,看着小荣子略带严峻的脸,浅笑着说:“皓月说明天你俩在这里找到了我的簪子。小荣子,你给我指指是甚么处所?”
我别过脸去,望着远处栖凤台上,那十根长夜不熄的七尺巨烛收回的模糊火光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但是,皓月刚才给我的这只没有。
远远的,我瞥见了载着彻夜侍寝的女子的紫金宝相玉盖车,那车吊颈挂着玉小巧,风一吹便有空灵高远的声声响起。我们谨慎地躲过巡夜的侍卫,缓缓地走着,仿佛漫步普通。
我点点头,“我晓得的。”
“不去了。”我在紫樱的搀扶下起家,接过玉梅递上的热手巾,转头对皓月说:“今儿个不去了,你去筹办我的绣架和丝线,再添些绿线来。”
皓月也愣了一下,“蜜斯,这不是您丢的吗?”她的声音尽是不解。
小荣子想了想,再道:“柳妃就拿出了一个锦盒,主子离得远,没看清。皓月看后说那枚簪子就是娘娘您那枚。然后,我们就一向悄悄地跟在柳妃她们前面。然后我们……我们就趁机……”
我一夜没睡。直到天微亮,宫女寺人们起来稍稍有了些动静,我才感觉有了些许的困顿。站起家活动了一下,看了看内里的日晷即将卯时,快到我常日里起家的时候。我看了看凤床里叠得整齐的被褥,想了想还是脱了衣衫,拉开被子躺下。
小荣子没有说话,我等了一阵又说道:“皓月是本宫从小的贴身侍女,本宫晓得她做的统统都是为了本宫好,这簪子又是陪嫁之物,对本宫意义不凡,丢了,皓月天然为本宫焦急。但是……”
我摆摆手,这簪子柳妃天然思疑不到我的头上。更何况是她冒领,天然不肯出大行动。但是,如果真的只是偷了那么简朴,皓月何必用那种眼神看我?必然是另有甚么事情。
我极力想着,却想不出以是然来。另有皓月的事,一旦柳妃查到,皓月定会遭到峻厉的奖惩,而我这“隐居”的日子也恐怕会结束了。
我沉着了一下,看到身边其他侍女不解的模样,换上笑容:“既然找到了就好,快出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