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，比来安阳城里的好东西都被她们挑去了。”一个夫人应和道。
“多谢你，谢娘！”李氏握住我的手，眼中有点点晶莹。
李氏看了我一眼，微浅笑了：“谢娘说得对呢。”她停了停道：“更何况商贾之女天然比官家女子豪阔，想来李老爷必然也办理了很多。”
我浅笑道：“容我换件衣服畴昔。”
我深思了下：“我听谢郎提过，刘公子喜好诗词，姐姐既然识字，不如读读诗词，不解之处向刘公子就教，伉俪间，也是一种情味呢。”
当晚，李氏与含韵皆差人送来换替的衣服和一些简朴的金饰，也都是不错的衣料。李氏想来一是出于仆人家的规矩，一是因为对我的谢意。而含韵，我想，该是因为刘公子正视羲赫，便存了奉迎拉拢之意。
是啊，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选秀了。
定了放心神，带了得体的笑意，朝已经瞥见我并招手的李氏走去。
“李蜜斯那条我见了，真的是非常斑斓啊！”之前一向为李蜜斯说话的夫人道：“莲青色固然重了些，但是恰好衬得上面的桃花鲜艳极了。李蜜斯又长得繁华，穿上实在标致得很呢。”
“她本是都城万春楼里的女人，我家老爷两年前上京赶考，没考中，却迟迟不返。我心中担忧，托了朋友去京中寻他，这才晓得，他喜她的琵琶技艺，在万春楼重金买下她的初夜，今后夜夜流连。”李氏说到这里，言语中有难掩的气愤与不甘：“我本觉得他就是玩玩罢了，毕竟男人嘛，都是如此。却不想，直到老爷子大怒，命他必须返来，他还执意为她赎了身带回安阳。”李氏拂在雕栏上的手因用力而透出根根筋骨，衬着莹白的皮肤，鲜红的雕栏，非常刺目。
羲赫点点头：“确切分歧，香气更甚。”
我闻声那几位夫人收回低低的赞叹之声，望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羡慕。待看清我以后，又收回赞叹。
“若论身份，即便有孕，也不该是侍妾啊。”我问道。
李氏苦笑：“女子无才便是德。我也就是识得几个字罢了。就算我想学，那些才艺，哪个不得十几年工夫才善于的了。现在又那里来得及呢？”
我拉了她的手：“姐姐，子嗣这上面，强求不来。不过，她始终是侍妾，又非良家出身，是越不过姐姐的。”
“因我无所出，想着偏房能有也好，但是，恰好这边没动静，那边却传来动静。如此，为了子嗣，老爷子才同意她进门。”李氏恨恨道。
“可惜我没有见到。”李氏可惜地说：“也不知那样的裙子，是否另有呢。”
能饮一杯无？”
“夫人，你们在赏梅？可有佳作？”刘公子望这李氏的目光与昨日稍有分歧。然后又对羲赫道：“这几株固然未曾修剪，但倒是老梅，到也是可贵，这才邀你来看看。”
我带了安抚的笑容：“以是姐姐，你还是有胜算的。”我想了想又道：“刘公子好风雅，想来含韵也是因这一点被刘公子爱好，姐姐不如也投其所好，不是更好？”
我顿了顿再道：“至于宠嬖，姐姐有了孩子还管那么多做甚么？并且，我信赖刘公子只是一时新奇，毕竟，良家女子与烟花女子比拟，必然是分歧的。姐姐何不在丈夫面前稍稍放下身材，你们是结发，又无嫌隙，如果得回丈夫的心，也不是不成能的。”
我朝她们微微一笑：“我就不去了。那样的衣衫，若几位夫人买了，给谢娘饱饱眼福便好了。”
李氏难堪地看一眼我，我悄悄一笑：“方才夫人恰好作了一首，非常精美。”说着，想到她们妻妾间的相争，便吟道：“桃李莫相妒，夭姿元分歧。犹余雪霜态，未肯非常红。”